,几乎耗尽所有。
待看到村庄,他忍不住欣喜,“我身上还有一点银子,即便要价再高,也能换一些粮食吧?”
宋元喜很不确定,在这样的干旱时期,还会有人愿意用粮食换银两吗?
事实证明,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这世道再怎么烂,见钱眼开的依旧存在。
只不过,正常时候一百文能够买得一斤大米,如今却要二两银子一斤。
见宋元喜没有掏钱的动作,庄稼汉子赖三紧接一句,“我这儿就剩下两斤粮食,你要是不要,行,再往北走,恐怕就得五两银子一斤了。”
“那你为何不去更远的地方卖?这样还能多赚三两。”宋元喜不由问道。
赖三愣住,回过神却是连连摆手,“去不得去不得,再往北就要吃人了,有这个心也没这个胆儿,我看你背棺不容易,你要是诚心想买,我再给你便宜些?”
“不必,就二两银子吧。”
一手交钱一手交货,赖三银钱到手,心里别提多高兴。
这会儿再看眼前人,也不免和善一些,“外乡人,天黑不好走路的,小心遭了灾。咱俩今日也算缘分,你在我家借宿一宿,不多,我就收你一钱银子。野菜糊糊吃不?不贵,三十文一碗。”
宋元喜看看天色,确实不好继续走,于是点头答应下来。
他随赖三进去,只交了住宿费,至于那野菜糊糊,却是没要。
随身带着的饼子还有一个,自己也买了粮,再撑个把月,应当没问题。
宋元喜有种预感,再过不久,应当就能找到弟弟的因果丝线了。
翌日,天还未亮,就听得一阵鸡飞狗跳的吵闹声。
宋元喜被吵醒,走到院子里,想要看看究竟怎么回事儿。
赖三看热闹回来,见人醒来,直接就说:“隔壁凌家要卖女儿,那丫头长得水灵,值五两银子呢!只可惜,昨夜捆着好好的人,今儿一早再去瞧,已经跑了。”
“卖女儿?亲缘血亲,也没到山穷水尽的地步,何至于此?”宋元喜不明白。
赖三却是哼笑道:“老凌家六女一男,好不容易得了一个金元宝,那不得好生养着?今年大旱年,大家伙儿都吃不饱,那大金元宝却嚷嚷着要吃肉,凌老头心疼得紧,就要卖了家里的丫头换那一刀肉。”
“世道不该如此,这种事情,村长不出面阻止?”
“阻止不了,凌家前头几个女儿,都是这样卖的。那一家子,好吃懒做,凌老头婆娘死了后,更是一团子乱。前头已经卖了好几个了,不差这一个……”
宋元喜在村子里没待多久,趁天早赶紧启程。
走出村子不过三四里,就见草丛中忽然窜出一只野猴儿,那猴儿抢东西又快又准,宋元喜别在腰间的水壶立刻被拿走。
那猴儿还要继续抢,宋元喜一把扣住对方,凑近了再细看,这才惊觉不是野猴儿,竟然是个干瘦如柴的小丫头。
“你松开,我还你就是。”
小丫头看着不过六七,眼睛黑黝黝特别明亮,却一直戒备警惕,盯着眼前人,一眨不眨。宋元喜松手,递过去半个硬邦邦的饼子,说道:“水壶里没水,你还回来,饼子拿去吃吧。”
“你当真好心?”
“我全身上下,也就这口棺材最值钱,这玩意儿晦气,你又不会抢。其他的,我也不在乎。”
小丫头这才看到宋元喜后头背着的小棺材,瞳孔猛地一缩,背棺人啊!这年头自己都吃不饱,怎么还会有人这么傻,到处寻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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