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边一男一女,他密切注意着。
一个自称是他的父亲,叫宋城。一个自称是他的母亲,叫姜丹。
宋元喜却是始终沉默,他记得很清楚,自己是叫宋元喜没错,但他是沧澜界玄天宗的宋元喜。他的爹是赤霞峰的云溪真人,宋清。而他娘,则是擎苍峰的霜华道君,姜婉容。
所以,究竟是哪里出了错?
还是说,自己当真已经在门派大比中被刺死了?这是他的转世?
不,转世又怎么会是如此,这应当属于夺舍吧?
宋元喜在医院又住了二天,期间各项身体检查做完,最终确认无恙,这才被允许出院。
过来接他的是宋城,作为父亲,这个男人跑上跑下,好不忙碌。
宋元喜如同木头一样站在医院一楼大厅,看着来来往往的行人,而后将视线转移至那个男人身上。
那个背影,如此陌生,却又莫名给他一种安全感。
回去的路上,他坐进四个轮子的器械中,凭着识海中的常识记忆,他知道那叫汽车。
哦不是,这个以科技为发展基础的异世界,是没有修真一说的,这儿也没有灵气,更没有识海。
这里的人,管识海叫脑子。
“本来说好,我和你妈妈一起来接你出院,但临了出门,你外公打电话来,说是欢欢一直大哭大闹,差点厥过去,谁都没法子。你妈妈没办法,只能赶过去。”
宋城话说一半,顿时卡住,想起自己大儿子沉睡二年再醒来,似乎不再那么跳脱。
如此安静稳重的模样,反倒是让他不知道怎么说话。
尤其,还有一件事情得交代清楚。
于是二十分钟的路程,宋城硬是开了四十分钟,等到小区底下停车库,事情才终于被提起。
“元喜啊!你当初上大学,莫名其妙昏迷不醒,我和你妈妈都很担心,带着你全国各大医院跑,所有医生都说,你可能再也醒不过来了。”
“我和你妈妈心里难受,那么皮实的你,就那么了无生息似的躺在床上,而我们却一点办法都没有。尤其是我,明明自己就是医生,却完全帮不上一点忙,心里更是堵。”
“我们已经想好了,就算你永远都醒不过来,也绝不放弃你。只要我们还活着一天,你都得是好好地,哪怕只是躺在那里。”
“可事情就那么意外,你昏迷的第二个月,你妈妈忽然晕倒,一检查,才知道是怀孕了。孩子已经快四个月,都已经成型了,即便我们全部心思都在你身上,也实在不忍心打掉孩子……”
宋城本就不会说话,为了说明家里多出来的一位新成员,可谓铺垫许多。
最后,满是忐忑看向身边人,勉强挤出自认为还算温和的笑容,“就,你现在有一个快二岁的亲弟弟,他叫宋元欢。”
宋元喜没有原主的那些记忆,仅有的社会常识记忆,只是让他对这个世界还不算陌生,至少不用从头学习。
但是要怎么和这一对新父母相处,他十分无措。
又或者说,他还没有完全接受,自己穿梭夺舍这件事。
至于刚才这个父亲所说的,家里多一个新成员的事情,宋元喜听过也就听过了,完全没有任何情绪起伏。
“啊?是嘛!哦,我知道了。”
狭小的空间里,只剩下彼此的呼吸声,还有浓的化不开的尴尬情绪。
宋城干笑两声,打开车门下车,宋元喜跟着一起,两人坐电梯上楼。
站在家门口,宋元喜终于开始紧张,一旦走进这个门,以后他的人生,当真就要不一样了。
可是这一切,真的属于自己吗?
若他是宋元喜,那真正的宋元喜,又去了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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