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儿,她有点丧气,不知道自己离开夜场重新高考的计划到底要不要继续下去。
说实话,她已经有点习惯这样的生活了。
唯一令人振奋的是,几个月下来,她手上攒的钱已经快要突破十万大关。
而且,她已经学会了挡酒和躲酒,在Yuki的介绍下购买了一些酵素、活性酶等稀奇古怪的解酒丸,夜场的日常工作已经没有最初那么令她感到辛苦了。
为了省钱,她从来不像别的姐妹一样一发工资就去买些大牌的包包、衣服。她吃的总是最普通的外卖。饶是如此,打车、上班服、讨好敏姐和主管的红包、场子里一些乱七八糟的罚款还是让她每个月的支出高得吓人。
同时,除了客人、小姐、经理之外,夜场里还会混进一些闲杂人等。
他们有些是真的苦于生计,来这里帮女孩们化化妆,或是向客人兜售鲜花、小物品;有的却是专职混圈子,帮客人起哄灌酒取乐,或者是拿医院回扣的医托,来套路小姐们花钱去做各类医美、整容手术。
想要混进来,她们都会返回扣给经理和主管,拿了好处的经理和主管自然乐得睁一眼闭一眼。
敏姐像是吃了不少这方面的回扣,她常常怂恿手底下的女孩去做每月例行的“皮肤管理”,向郁娇抹不开面子,也去做过几次清洁和无针水光,效果不甚了了。
被劝去大刀阔斧动脸的也不在少数,当初一同进来的Linda就是其中之一。
由于业绩一直不佳,Linda听从敏姐,狠了狠心贷款进行全面部整形,项目包括加宽双眼皮、假体垫鼻梁和咬肌注射肉毒素。仅休息调整了一个多星期,刚拆完纱布她就照常赶回来上班。
向郁娇大致算了一下她的手术费用加上利滚利,简直是天文数字,恐怕Linda接下来一年半的收入都得白白贡献给夜场老板和整形医院。
但是,别人的生活哪轮得到自己置喙呢?连她自己也是自身难保。
这几天,她一直为自己与梁轲之间产生的那点莫名的感情而感到懊悔。毕竟他也是一样属于“那个阶级”,也许他也把她当作低下的东西,吃干抹尽后就忘了。
但她没有别的办法,只能等待,等他想起自己。
日子还是那样,她只坐最基础的台,陪客人喝酒唱歌,暂时也没有抓住特别的熟客。
她懒于和他们敷衍。
再赚一点钱她就要离开,如果离开前还能再次见到梁轲,她决定要回那十八万,然后与这个地方再无瓜葛。
这个夏天,敏姐手下也进了一些新人。
作为经理的敏姐长袖善舞,她最得力的几名小姐可谓是水色云间的“绩优班”,而魅力平平者到了她手中,也会最先被榨干剩余价值挤兑出去。
没有多余的同情,嘴甜心冷,这是向郁娇在敏姐身上看到最突出的品质,也难怪人说“婊子无情”,如果有情又怎么做得了这人肉生意?早被敲骨吸髓、吃干抹尽。
敏姐费劲从其他场子挖来了一名优质公关,花名叫彩娅。
彩娅的心气和身材一样高,她接近一米八的个子,生得骨肉匀停,客人问起她时,她必定会说:“我是XX演艺公司的模特,来这里兼职。”
实际上,她是全职陪酒,偶尔才去充当串场走野模或是当车模。
不过假装自己是名模好像产生了一定效果,不仅受到客人欢迎,似乎装着装着她自己也当了真,所以,对于在夜场的工作,彩娅并没有太大的事业心和竞争心理,而这点正与向郁娇不谋而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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