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四年,要说不憋屈,也没人会赞同吧。”
好些人无声中露出苦涩的笑意。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里面,是四年时光的煎熬。
“可是,人类真的就那么弱吗?我不知道有多少人在这段时间丧失了信心,反正我始终是不信。”艾利克斯仍是从容不迫地讲着:“我们都知道我们放不开手脚进行全面战争,甚至不敢反攻的原因是什么。”
毒。魔族之毒。
就像是沉重的镣铐枷锁,将每一名战士的手脚都束缚住了。
他们是在戴着镣铐的状态下与魔族进行战斗的。
他们不能轻易砍死魔族,而魔族可以。
活捉远比杀死更加困难。
“这是弱小吗?”
“不。”
“我们好好地活了下来,面对远超出人类总数几倍的魔族大军,我们坚持到了现在,没让前线推进到中部领地以内,尽我们所能,让牺牲的人数缩减到最少,几乎没有平民死在战场上,我敢说,历史上,没有出现过这样一场伟大的战役。”
“我们,是为了生存,这是我们应当自豪的事,人类从来没有输过。”
将领们的眼中的情绪猝不及防地晃动起来。
“当我们没有更好的策略,在保护人民的情况下,是可以先逃跑,这不可耻。”
“只要能够守护我们应该守护的人,这就是值得的。”
“即便没有发现这个孩子,我们坚持下去,总有一天会找到反击的法子,即便找不到有效的法子,也可以用自己的双手,将那些愚蠢的魔族一个个绑起来扔到海里,老人们不是常说嘛,方法总比问题多。”
英格尔忍不住露出了浅浅的笑意。
“无论幸运与否,我们现在确实等到了我们的奇迹。”
“如今,我们拥有了逆转全盘形势的一招棋。”
艾利克斯笑意浓了些许,“从现在开始,正式转变战略方向。”
“猎人与猎物,是时候调换一下位置了。”
***
东部战区,最前线,石头堆砌的简易狙击塔上。
弗莱明、乌瑞、谢丽尔三兄妹并排而立。
弗莱明望着熟悉的魔族浪潮自远方袭来,呼出了口气,抽剑出鞘。
谢丽尔和乌瑞却没有如往常一般架着他们的狙击枪,而是一人一手持握着一把重弓,那把弓箭几乎有他们三分之二的身长,弓身上浅碧色的镌纹宛如青鸟的羽毛,展翅欲飞。
他们身后没有背箭篓,他们的魔力就是他们的箭。
乌瑞有些担忧地拨了拨弓弦,“女神在上,我好久没用这东西了,希望不要生疏了才好,我昨天匆忙地练习了一下,准度都下降了。”
谢丽尔穿着轻便的射手装,小腿发力,向上蹿了两下,而后轻轻拨弄着拇指上的扳指,“好极了!还是我的宝贝顺手!”
弗莱明看着这俩弟妹。
客观来讲,从小到大,他们俩在剑术上从来没胜过他,等级上也是。
但是他以前,却因为他俩,摔坏了一把父亲精心打造的弓箭,从此不再学弓。
这件事,一直缠绕在他心里。
他从来不与他们俩比试射术,甚至将家传的青鸟之弓毫无眷恋地送了出去,正是因为他知道,这俩人,是绝对的天才。
从他们第一天摸弓箭开始,十射八中是他们最差的成绩,无论是定靶还是移动靶,还是说与人交战中的射击。
那差距大到,他看见他们射箭的第一天,就知道,在射术这方面,自己这辈子无论如何努力,都比不过他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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