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维泽点点头,说:“这样啊……”
常锦星的学历只有高中,这仿佛拉近了两人的距离,而且他也会为了虚荣心而撒谎,这两个特质,让郑维泽觉得,他似乎也不是那么的高不可攀。
“我也是高中毕业后,就来江东找工作了。”郑维泽说:“但我是离家出走的,我一直没告诉过你吧。”
“为什么?”常锦星问。
郑维泽想了一会儿,自顾自地说:“我上面还有两个姐姐,从小时候开始,我就想当女孩,那时我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郑维泽出生在闵溪县的一个中产家庭,父亲是船员,母亲则是家庭主妇,他的父亲秉承着女生都会嫁人的传统思想,一直想要男孩为自己养老送终,作为家里最小的儿子,郑维泽一直受到相当的关注与宠爱。
小时候,父亲一年里有大半年都在海上,郑维泽家里全是女生,在这个环境里长大的他更倾向于女性的性格特征,而这点特征,令他在小学到初中时,接受了一段时间的霸凌。
常锦星没有打断郑维泽,只是认真地倾听着。
“初三时我吃了一段时间的糖。”郑维泽解释道:“糖就是……”
“我知道是什么。”常锦星明白“糖”是雌性激素的代称,许多跨性别者没有条件或是不愿做手术,就会吃雌性激素,来让自己的身体淡化男性特征。
“到了高中时,我就被发现了。”郑维泽说:“再也弄不到了,但高三那年,我也放弃了,不想再当女孩了,当男生也挺好,有时候我觉得自己不男不女的……”
“不要这么说。”常锦星笑了笑,说:“你就是你。”
常锦星搜肠刮肚,想找点话来安慰郑维泽,张宇文如果在的话,也许能说出一些温暖又有力量的话,但常锦星不行,他只能听,真诚地倾听。
郑维泽:“可能我发现还是男孩子,在这个社会上活得更容易一些?高中联考我考得很烂,落榜了,和家里大吵了一架……”
“然后你就到江东来了。”常锦星接下话题。
“对。”郑维泽说:“我还记得我高中时喜欢的那个男生呢。”
“是直男吧。”常锦星说。
“你怎么知道?”郑维泽诧异地问他。
常锦星笑道:“你一直喜欢直男。”
“他很痞,和你一样,也喜欢混。”郑维泽说:“交了好几个女朋友,当时我好崇拜他,不过我觉得他对我是真心的,虽然吵架的时候,他偶尔会动手打我。”
常锦星心想那实在太不可取了,说“像我”简直是侮辱我,无论什么状态下,他都绝不会动手打人,不管同性还是两性关系,暴力都是绝对禁止的。
郑维泽:“所以我一直觉得直男是可以被掰弯的,就像他一样。”
常锦星认真地提醒道:“但是他们最后也会离开你。”
郑维泽没有说话,常锦星又说:“后来你们分手了?”
“当然分了。”郑维泽说:“也许他觉得我不是真正的女生吧,不过就在分手的半年后,我听说他骑机车追撞,发生了事故,死了。”
常锦星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所以你父母和姐姐。”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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