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
沈听泽猛地回过神,看着时栖将抱着的餐具往桌上一放,又叫了一遍:“医生?”
时栖脸颊上的红褪了些,像是烈日过后的一抹余晖,大眼睛望着他。
沈听泽甚至一瞬间觉得自己又回到了那个充满消毒水味的小房间,领口处挂着笔,手指翻着病历,傍晚暖阳温柔,有人敲门进来,屈指三下,漂亮又羞怯,他说——
“我可以进来吗,医生?”
“你的职业,”时栖看他没回答,又重复了一遍,“是吗?”
沈听泽回过神:“为什么会这么想?”
当然是因为你手很漂亮——时栖的目光放在沈听泽垂落在桌上的手指上,匀称的指骨竹节一般层层垂落,时栖甚至想象到它们在身上生长的模样。
一个好的演员应该在合适的时刻表现出该有的情态,但是普通的触碰并不会让时栖面红耳赤。
所以,为了达到效果,他往往需要更加热烈的想象——时栖的目光沿着沈听泽曲起的指骨层层上移,从卷起的衬衫袖子下青筋毕露的手臂到那双潋滟的桃花眼上。
“当然因为……”时栖道,“我觉得你穿白大褂会很好看。”
特别是在某些时候。
“是吗?”沈听泽的眼睛弯了一下。
可惜,没有机会看到了。
“你这么问?”时栖好奇地歪了下头,“是因为我猜对了吗?”
“半对吧。”
沈听泽绕过他的身侧替他把碗筷分好:“大学确实是学医的。”
大学确实是,那就说明现在不是,有什么理由能让一个原本要成为医生的人放弃这条路?
这是个可以被深入并且获得同情与安慰的话题,但是沈听泽只是轻描淡写地掠过:“按照卷面来说,半对等于错,所以时同学,算你零分。”
“不过——”
时栖的嘴巴刚刚努起来,手掌里突然被塞进了一个东西,沈听泽带着调笑的声音响起在耳边:“有安慰奖。”
蜷缩着的掌心摊开,里面躺着一枚柑橘味的棒棒糖。
“刚刚买……的时候拿的,”沈听泽上前一步望进他的眼睛,“柑橘糖,我记住了。”
这次先转开视线的是时栖。
他发现自己和沈听泽在某些地方具有过于惊人的相似性,虚假的恋爱侃侃而谈,真遇到有关真情实感的事情了,话题转得比谁都快。
不是不会说,只是他们觉得,一个萍水相逢的暧昧对象,并没有共享隐私的必要。
时栖默契地没有再问,将那枚糖果握在手心:“好吧,那你要猜一下我的吗?”
“你……”
沈听泽眯起眼睛由上而下地打量了他一番:“你这让我猜起来很像作弊啊。”他的胳膊绕过时栖的身侧,语气暧昧,“同学。”
*
“战斧牛排、烟熏三文鱼、奶油蘑菇汤、可乐鸡翅、干煸茭白、小吊梨汤……”
菜终于做好了,许乔拍了拍手:“中西合璧,南北混杂,好丰盛的晚餐啊!”
“本来以为可能只有一两个人会做饭呢,没想到大家厨艺都这么好。”许乔说着拉开一个最边缘的椅子坐下。
恋综里的座位很有讲究,谁主动和谁近和谁远都是文章和心机,他很清楚自己是来干什么的,也不打算参与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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