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无边的旷野,昨天因为林和霜和关越的离去而压抑的心情终于得到片刻的释放。
后脚微抬,单板的后刃跟着卷起弧度,时栖的膝盖稍稍一弯,一个后刃横切,拧板换刃,碎雪因为他的动作而溅起一些,时栖在转弯的那一刻望向沈听泽的眼睛。
“七七!”
为了安全,沈听泽和他稍稍离了一些距离,说话的声音有些用力,他穿着一身淡蓝色的滑雪服,医生的手包裹在的手套里,指尖指了指旁边的小道:“这里,能下去吗?”
那条小路并不在滑雪场的跑道范围之内,没人知道下方会是岩石还是落雪,不过时栖微一眨眼,前脚一抬换了方向。
摄像没能刹住车,二人跟着滑出了镜头之外,但是沈听泽见到了那一幕——
穿着红色滑雪服的少年在他到来那一刻起跳,上半身微微旋转,一个标准的nollie外转180°,时栖原本背对着的身影瞬间变到前面,透明雪镜中映出漂亮的微扬的眼眸。
不知道是淘汰已过还是别的什么原因,过了昨天,时栖并没有打算再继续小心翼翼地隐藏自己。
他骨子里的自由、热烈、张扬和耀眼显露在这片无垠的雪地里。
显露在……沈听泽面前。
时栖微微下压腰身,在倒退的情况下滑了一个S弯,漫天的碎雪在他的身边溅起,好像飞鸟冲破风浪。
察觉到脚下到了平地,时栖脚步轻轻一点刹了车,等着沈听泽跟着下来。
离得近了,沈听泽听到时栖的声音,他叫他:“沈哥。”
和刚进入恋综时一模一样的语气。
只是现在的时栖穿着火红的滑雪服站在一片纯白里,像是天地间唯一的亮色,那不是他随便逗一逗就会藏进窝里的害羞兔子。
沈听泽几乎一瞬间就明白了时栖想说什么。
他甚至……从一开始就知道时栖为什么会选择自己。
时栖以为他喜欢是当初那个乖巧羞怯的七七。
所以在恋综结束的时候,用最后的机会告诉沈听泽——他不是。
他不是随便一撩就会脸红的笨蛋兔子,他收过很多的花,也听过太多的情话,他不是被蚊子咬了包还需要多么细心护着的小雀,而是在风雪与风浪里绽放的烈鸟。
采访里的那个室友说得一点都不对。
沈听泽想。
沈听泽在圈子里,看过太多对感情不负责的人。
骗钱的骗睡的,就算是难得和平分开也立刻互不来往。
哪有一个真正的养鱼的人,养完了还要费心去关注每一条鱼最后的情感状态。
时栖分明是真挚又热烈的人,他比任何人都期待着被爱,但是因为知晓自己能给太少,所以一开始总是要表现得轻浮。
因为这样好像大家都不用负责任,离开的时候也不在意不伤心,因为知晓自己骨子里的逃避,他在对方表露出一点苗头的时候就抽身离开。
但其实那时候……时栖是期待着那个人能拉住自己的。
他的心思弯弯绕绕藏在厚厚的壁垒中,孤独地期待着有一个人能看透他其实并不真心的拒绝,敲碎那些砖石,用义无反顾的爱唤醒沉睡的王子。
当然,拉不住也没有关系。
围困的城堡里是慷慨的王子,他依然会赐予他们金钱与珍宝,依然会去真诚地安抚每一个或许动过真心的人。
就像是帮关越删了采访一样,他依然会告诉沈听泽——没关系,你看,我和之前不一样,我不是你喜欢的那种兔子。
所以……不要再喜欢了吧。
沈听泽很轻地闭了一下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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