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扒着马桶,破罐破摔地坐在瓷砖地上,脑子里昏昏沉沉的一会儿是声音一会儿是回忆。
想换个舒服的姿势,一动就觉得疼,疼得方唐一顿,借着酒精,那份窝窝囊囊的委屈突然就转了性质,变成一种愤怒。
屁股痛,脖子也痛,沈言为什么每次都那么用力啊?轻一点会死吗,变态,死变态,臭不要脸……
越骂越起劲,方唐反思自己,怎么就狼狈到了这个地步。
大概真的是酒精辅助,那股憋闷淡了下去,反而越想越气。
不是,怎么回事。
凭什么,他哪点不好了。
家世不好又怎么了。他就不温柔不善良了?……温柔这个是有待评估,但是因为沈言对他好,方唐也把这辈子的温柔都还给沈言了,打不还手骂不还口,哪找他这么乖的去。
气。
吐完之后舒服多了,胃也不难受,方唐冲了下马桶,抹把嘴,摇摇晃晃地站起来。
有人敲了敲门。
“啊?有人!”方唐含糊不清地喊了一句。
但是门外的人还在继续敲。
“有病啊,说了有人!”
“出来。”
方唐给这一嗓又低又厚的男声吓了一跳。
听不出喜怒,只觉得沉沉的,简简单单两个字倒像一道命令,让人腿发软。听着像个Alpha,还是很凶很大只很恐怖的那种Alpha。
但是不对啊,这不是O厕吗?
在原地反应了一会儿,那人又敲了两下门,方唐不开,他就继续敲。
笃笃笃地响个不停。
“干嘛啊说了有人,是变态吗!”
门口的敲门声略微一顿。
方唐翻了个白眼,以为对方消停了,却没想到又开始敲。
威胁似的,敲得不紧不慢。
简直就是挑衅。
妈的,本来就烦。
方唐撸起袖子准备战斗,他倒要看看,是哪个不开眼的装A小O胆敢打扰他感伤春秋,一把打开门,气势汹汹地准备问候他全家。
只只见门口撑着墙,一个高大的男人一脸阴沉地审视自己。
不用闻就知道,这不是小O装A,这绝对是个如假包换的A。
肩背宽厚,和学校里那些小狼狗不一样,这A完全是个成熟的男人了,年龄一看就比他大。
一身暗色西装,外套已经脱下来了,只穿着里面的低腰马甲,衬的他身材更好,胸肌挺大……
那马甲材质一看就很贵,上面湿了一大片,再仔细看,还能看见些微妙精彩的东西糊在上面。
方唐傻住了,忘了质问他为什么擅闯O厕。
终于才想起,好像刚刚痛饮一瓶之后胃里翻江倒海,他可不能吐在店长的吧台里头,一下子跳起来,急忙慌地推开小扇门直冲向厕所。
慌乱中似乎撞到了什么人。
人还是柱子来着,总之硬邦邦的,撞得他头晕眼花,一个没收住好像直接……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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