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唐只是在哭,委委屈屈的,假得过于明显了。
明明靠着自己解决了一切,却在此时此刻像个什么事都干不成只会用眼泪解决一切的……是因为好像摸清了这人心软。
说他心眼坏也好,耍赖也好。
就算心里明白,心里什么都明白,他还是委屈,还是无法拒绝。
他就是笨就是傻就是好骗不行吗。
被喜欢了八年的人说了那么残忍的话,还是放不下,因为难过喝得烂醉。
如果没有遇见魏承铭,他还是会像个傻子一样,继续自我感动,神化那份廉价又脆弱的感情,再被沈言骗来骗去。
“所以说……”
“不行。”
魏承铭不再由着他抓自己的手。
方唐心里恼火地啧了一声,怕被看出来,掩饰一般清了清带着哭腔的喉咙,一脸软弱地问,“为什么不行?”
也不知道是看没看出来方唐在演,男人一言不发地收回了手。方唐没打算放过他,咳嗽了两声,仅只获一声叹息,“抱歉。”
方唐吸了吸鼻子,眼睛红红地抬起头,碎了一样地追着问,“抱歉什么……”
那声音很微弱,带着湿润的水汽,又讷讷的。
Alpha静了半晌,才低缓着声音,像是在哄着,“抱歉,谈话的时机确实不太对,你刚恢复,无论什么都休息几天再说。现在还早,用过餐之后我先送你回去。”
“哦,那你陪我吃午饭……”
“嗯。”他的无奈已经十分明显了,带着自己也未曾察觉的笑意,也无需掩饰,确实目前是拿他没什么办法。“陪你吃。”
方唐眨了眨眼,“我渴了。”
魏承铭去给他倒水。
魏承铭倒完水回来方唐嫌水烫。
魏承铭又去倒了杯温水。
魏承铭总是心软的。
面对方唐他总是心软。
纤软的身体在不停抖动,低着头,看起来那么难过,泪珠子啪嗒啪嗒掉在床单上,一朵又一朵地洇着痕迹。
想谈谈,但又没法谈。
怎么可能没发现,也不是不知道方唐就是想这样蒙混过去,投机取巧,抓住他心里那个好被拿捏的地方。
也只有方唐知道,也只有方唐做得到。
能有什么办法?
没有办法。
于是方唐轻而易举地得了逞,更加肆无忌惮,盯准了男人的死穴,使劲往上面抹着委屈。
原本该是场严肃的辩论。
辩题是理智,是清醒,是克制。结论该是两个人分开,不要见面,好好独自想一想,想明白了就聪明些直接放弃。
但这场辩论在没有开始前就匆匆结束了,辩庭中的败者是殚精竭虑的Alpha,获胜方是耍赖不愿讲理的Omega。
说好不再谈论这些,没一会儿,也不知是如何做到的,回过神来的时候发现方唐赖在他怀里假兮兮地呜咽,嘴里说的越来越不像话,“喜……呜呜,喜欢你……就是喜欢你,不、不行吗。”
“你不能喜欢吗,我就是喜欢……就是想喜欢……”
“关起来……呜,关起来就关起来,谁、谁不让你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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