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唐没有抬头,只说,“我先打试试看。”
“好啦,好啦。”安杰拍了拍方唐,将他一直在轻颤的身体抱在怀里,深深叹了口气,“……我叫他过来帮你。他现在,应该也没睡。”
直到被抱住,方唐才发现安杰的身体能这么柔软又暖和,他本下意识想躲避,却发现自己没有力气,也根本不想推开他。
觉得热,也是因为自己的身体太过冰凉的缘故。
方唐在安杰怀里闷闷地说,“但是你们今天,不是吵架了吗。”
安杰小声地哼了一声,“谁和他吵架了,我单方面把他甩了罢了。”
“安杰……”
感觉到方唐的身体逐渐回温,至少没有刚才那样惊人的冰凉,他才将人放开,“你先休息一会儿,看有什么东西忘带了,我去联系人来接你。”
“会为难的话,还是不……”
“你现在又不着急啦。”安杰斜着看他一眼,又转出个笑容,安抚式地亲在方唐脸颊上,“放心吧,那家伙不会拒绝我的。”
说完就出去打电话了,留方唐一个人在安静的卧室里,看着角落的人台发呆。
一旦没有外界影响,那些被自己可以压制下去的东西又一点点浮现在脑海。
一切发生的太快太急,不论舅妈的猜测,他只要一想到舅舅如今还昏迷未醒,那种极其强烈的不安感,就如同冰凉卷刺的藤蔓从地底伸出来,一路扎着他,将他缚得喘不过气。
方唐有点分不清现在的不适到底是因为身体反应还是心里原因,他更偏向后者。
恍恍惚惚,四肢又冰凉起来。
在久远的过去,在幼时的某一天,他好像也是这样的状态,充满不安地等待着,从天亮等到夜晚,背着书包,坐在早已关门收摊的报刊亭外面,看着马路发愣。
还以为早就被自己遗忘了,那种被隔绝开的无助感,方唐拍了拍脸颊,他要求自己快速缓过神来。
现在谁犯迷糊他都不能犯迷糊,舅妈能依赖的人只有他,也该扛起责任来了。这份窝窝囊囊的弱态要维持到什么时候?如果是阮哥现在他会怎么做,如果……如果是阮凝郁……
“如果是他,他会怎么做……”
“方唐。”
骤然在耳边响起的声音吓了方唐一跳,他猛地抬起头,看到是安杰,又松了口气,“怎么了?”
安杰看他的眼神是不加任何掩饰的忧心与关切,同时又有些复杂,但他还是什么都没问,“他已经到楼下了,走吧。”
“这么快?”方唐背着包起身,“我下去好好感谢他。”
“快半小时了,是你一直在发呆。”
安杰的男友,或者说他一直强调的‘床伴’,和方唐想得似乎有些不太一样。
方唐从安杰言行中拼凑出的,几乎是一个浪子的形象:高强度混迹娱乐场所——因为安杰很爱去夜店玩儿;有些不负责任,脾气不太好,为人花心且轻浮,总之极不稳重。
但从那人沉默寡言接过自己行李包的时候,方唐发觉,他不仅和自己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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