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章没动,甚至连表情都没变,安意却被反作用力撞飞,一连往后趔趄好几步,眼看着就要摔在摆着手办的茶几上。
段章终于出手,没有拉住安意胡乱挥舞的胳膊,也没有趁机揽着他纤细的腰,而是用两根手指勾住了他的衣领,听着布料发出的悦耳“滋啦”声,脸色终于缓和。
安意的小屁股距离手办只有几厘米的距离,他满脸惊魂未定,下意识攀着段章的胳膊稳住自己,往后退了几步,叫骂的底气弱了下去:
“你……!你没在拉……你故意不开门!”
“快去洗头吧,多说一个字头发就要多断一根。”
段章冷笑,经过安意身边时脚步顿了顿,伸手把被撕烂而掉到肩膀以下的T恤给他重新拉上去,眼神略略扫过某个部位就刻意收回,喉结微动。
安意一愣,顺着他的视线低头往下看,发现自己的胸脯大喇喇露着,微鼓的小奶包整个都在外面,左侧乳头上还挂着打眼的银制乳钉,两朵小花被空气一激,纷纷翘起头来。
“啊——”
安意抓着衣领尖叫,扬起胳膊狠狠抽了段章一耳光,拖鞋也来不及穿好,光脚跑进浴室,把门砰的一关,咔咔两声上了反锁。
“……?”
段章偏白的面皮上火速凸显了一个通红的手指印,甚至连指纹都看得清清楚楚。这一巴掌着实把他打懵了,愣在原地许久,又生气又莫名其妙,用舌头顶了顶发烫的脸颊,皱眉道:
“都是男的至于吗,这么怕被人看到还戴钉子干什么?”
“我乐意!你管得着吗!”
卫生间里传来乒里乓啷的响声,要多暴躁有多暴躁,眼见帮了人还落一顿拳打脚踢,段章不打算跟这小炸药桶多做纠缠,转身往房间里走。
“混蛋……”
安意咬牙切齿,拿着花洒往头上淋。
本来自己动手补漂发根就麻烦,需要一层一层刷漂膏垫棉花纸,但凡新室友是个好人,稍微帮个忙就能省下很多工夫,谁知道段章是个粗手粗脚的大块头闷葫芦,从安意搬进来开始就嫌这嫌那:一会儿说他带来的洗护用品太多了占用浴室空间,一会说他做饭气味难闻还炸厨房;安意当然反唇相讥,一张口就是对大龄宅男最恶毒的形容词,打蛇打七寸,每个字都能把段章扎得心血直流——他才不管段章比他大多少岁,骂就是了。
两人相处的这半个月关系迅速变质,直接从陌生人进化到深仇大恨,一天不吵心里难受,吵起来了难受一天,段章的表达水平显然也被迫拔高不少,对“死宅”二字不再应激,还会反过来嘲讽安意是穷苦应届生。
穷怎么了,穷有穷的活法,要是有钱谁跟别人合租,谁自己漂头发啊。
安意一下没忍住,手上的劲使大了些,几根漂成白金色的头发顺着指缝被水流带走,他抬起头,试探地扯了扯发梢,心里隐隐有几分害怕,果不其然,吹干之后头顶出现了一圈细小的翘毛,都是被漂断的头发。
“啊啊啊啊可恶!”
安意连连跺脚,但是吹风机太贵了他不能砸,段章不在跟前也吵不了架,一口气堵在胸口上不去下不来,镜子不会看人脸色,忠实地照出他狼狈的样子——被扯烂的t恤一边掉到臂弯,另一边湿乎乎的贴在胸脯上,两只小奶子颤巍巍的,随着呼吸急促起伏,乳钉上还挂着水滴。
电光石火间,他看见了段章被一堆瓶瓶罐罐挤到角落里的牙刷杯,眼睛一眯,伸手拿起那根不起眼的牙刷,缓缓转头,视线落在一旁的马桶上。
手办赔不起,牙刷还赔不起吗。
第二章
【想看你穿水手服】
趁着等染膏生效的工夫,安意用室友的牙刷把马桶里里外外刷了个遍,站起来的时候头都有点发晕,他抹掉额上的薄汗,把牙刷放在水龙头底下随便冲了冲就丢进段章的黑色牙刷杯里,一边洗手一边感叹自己简直勤劳又善良。
虽然本就是穿着旧T恤漂头发,但安意一向爱惜东西,衣服被扯烂多多少少还是让他生出一股怨气,暗自后悔就不该善心大发还给段章用水冲一冲,咬牙切齿地挤了几泵固色洗发水抹在头上起泡,弯下腰冲水。
他染了个浅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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