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涌的情绪在胸腔内挣扎,路闭上眼,一如过往压下自己喧嚣的情绪,低头的那瞬,眼底满是柔情缱绻。
金发碧眼的男人眉目温柔,如童话故事中的王子那般俯过身,在长椅上熟睡的人的额前落下一吻。
继而他如教堂内的圣徒那般做起祷告,再次抬头,仿若有无形圣光照在他英俊苍白的脸上。
路的言语神情沉浸而虔诚,“会爱上我的。”
……
安德斯对这些酒会并无兴趣,但为了融入贵族圈,他只能一次次忍着不耐前往。
他的母亲是尊贵的贵族,父亲却是低贱的商人,许多人对安德斯的身份多有诟病。
他们认为安德斯破坏了贵族血统的纯正。
但安德斯母亲的爵位太高,并是伦敦出名的铁血手腕,没有人敢小瞧她的二婚子嗣安德斯,最多在私底下嘴碎。
安德斯的母亲一直嘱咐安德斯,要多参加这些聚会,结交同龄贵族,只有这样才能真正巩固他的地位。
“你和他分了吧?”被两个保镖架着的贵族大舌头道,面上显然是酒醉后的迷离,“你可不能这么快分啊,还没到一个月呢。”
当初他们的游戏内容,是玩弄这个东方人。
既然虞荷想嫁入豪门,那么他们就假装自己对他用情至深,待虞荷真正沦陷后,再将他一脚踹开。
安德斯皱皱眉,“没分。”
“别这么冷淡,伙计。”这位贵族突然推开两位保镖,凑近嘿嘿笑着,“我知道你很讨厌他,也很想甩开这块恶心的牛皮糖。但游戏就是游戏,距离游戏结束还有一个星期。”
“到时候我们会再次举办一个酒会,盛大地邀请他,他一定以为自己已经成功融入上流圈。就在他狂喜之时,你再当场把他抛弃。哈哈,太有趣了!”
安德斯不动声色退后两步,低头看了眼时间,“抱歉,我该回去了。”
“不过安德斯,你放心,我们今天也帮你出了气。”看着安德斯逐渐远离的背影,他突然大笑道,“爱尔兰给他发了短信,说你要他来这个酒会,如果见不到他,你就会生气,还会和他分手。”
“这个蠢货居然真的相信了,还在外头傻乎乎地等了一晚上,他也不想想自己的身份,这个地方是他这样的人能来的吗?”
安德斯的脚步骤顿,脑中莫名响起那张委屈可怜好像被欺负惨了的脸蛋。
离开餐厅后,他随便抓了个服务生询问,问到虞荷的具体位置后,脚步仓皇地前往。
树下的木质长椅上,正有一人蜷缩着熟睡,他看起来很不舒服,眉头都是皱着的,可因为太累迟迟没有醒来。
走近一看,这张漂亮的脸蛋已经不能用糟糕形容,唇周被碾出不规则的红痕,饱满嘴唇红肿无比,显然被发狠地亲吻过。
还有那晕红的眼角……
无名之火冒上心头,他质问一旁的服务生,刚刚到底有谁来过。
可服务生低头不语,一脸为难的样子让安德斯愈发恼火。
刚刚果然有人来过,对虞荷做了很过分的事。
并且这个人身份不低,还买通这群人,试图掩盖自己犯下的恶行。
但这个人最起码的良心还在,没有把虞荷带走做其它的事,而是单纯地亲吻。
……可仅是亲吻,安德斯都无法接受。
他说不上来自己为什么没办法接受,他安慰自己,就算他不喜欢虞荷,可他们现在是恋人关系。
哪怕是假装情侣,也没有人能够容许另一半被别的男人染指。
低头看着这张恬静的睡颜,因为侧躺,嘴唇被木椅压得微微鼓起,挤出一小条唇缝,好似在引人品尝。
真的等了他一晚上吗?
从前这群人也给虞荷发过类似的短信,但虞荷很聪明,等了没多久就会走人。
不,也有不一样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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