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楚昀忽然笑了，“是我还没活够，没看过明亮的人间。”
他笑起来的时候，眼睛就像天上的月亮，清冷而皎洁。
今天这个夜晚，他们选择的做爱地点太过于靠近边沿，就像那摇摇一坠的危房，更像有一条红线扯在两人之间，一丝又一丝的线在慢慢断掉。
李倜远心知肚明这其实非常危险。
只是可惜，楚昀才是那个抓紧绳子决定要不要放手的人。
周围忽然变得安静，月光透过车窗落在两人脸上，楚昀坐起来，慢慢穿上的衣服和裤子，又变成了那个板板正正的楚老师。
李倜远等他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才打开窗户将车内的味道散出去。
今天是梁衡生日，他没去。
这样的聚会一年不知道有多少圈里认识他的，不认识他的都会想方设法给他发请柬，邀请他去参加生日派对。可他觉得无聊。真是太无聊了，无用社交在今年已经挑战他的底线，李倜远一直找机会想结束这种生活模式，想来想去，拒绝参加别人的生日就是第一步，他宁愿跟楚昀在一块地变成天。
“后面这一大堆菜，你打算怎么做？”
“这些菜如果你喜欢吃，那我就直接炒好给你打包走，你带回去。”楚昀下巴搁在车窗上，一路看天上的月，“出租屋没有储存环境，这些东西是你买的，我就充当厨师，起一个烹饪作用。”
李倜远问，“你不想和我一起吃？”
“一起吃也很好。”楚昀睫毛眨了眨，目光中是天上那一轮将近圆满的月，“你把这些菜按照四菜一汤的标准，一天三顿，也至少一个星期才能吃完。但你没有别的事吗？不可能一个星期都留在我这儿吧？而且我要是出去工作，也没时间中午拐回来做饭。”
“那有什么？一天两顿不也挺好。”李倜远觉得时间差不多，体力运动之后肚子也开始饿了，就启动车子，“你那些客户都在城市中心？”
“是啊，大部分都在市里。”楚昀胳膊肘靠在车窗上，托着自己的脸，“像我这种住城中村的很少很少，金港这座城市外地人比重很大，不过一般都是技术工人，所以在市区租房子不成问题。像我这种靠零散工为生的，恐怕只有租城中村财富会造成太大经济压力。”
“你要是愿意，可以搬到我家住。”李倜远声音平淡，胸腔里面却有震颤，像考试那样等楚昀的态度，“毕竟城中村太远，你不可能每天上班都这样来回跑，房租很低，但交通费很高，恐怕更不划算。”
他这句话说的让楚昀有一瞬间失神。
本来就不了解李疯子究竟是什么样的人，听了这句话，楚昀看向李倜远，眼里更是多了一层迷惑。
“你是在邀请我和你同居？”
“可以这么理解。”李倜远也不想让他觉得自己特别想这么做，好像很丢面子，“你愿意就住，不愿意拉到。反正不强求，我是看你上班跑着太麻烦。”
楚昀不想跟他讨论这个问题，两人原本也不是同居的关系。
顿了顿，他想起来李倜远还没明确回答自己刚才的问题，于是又问了一遍，“那你什么时候结婚？是和李小姐吗，还是其他人？”
轮胎嘎吱一声摩擦过地面停下。
楚昀脑袋差点撞到玻璃上去，耳朵里嗡的一下，推背感骤然升到最高点。
惊心动魄的感觉让他心跳加速，几秒钟回过魂，没有开口，也没有质问李疯子为什么这么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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