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出了一身汗,体内那种难受的感觉终于消解了许多,只有一股温和的气劲萦绕在丹田。
去灵池洗了个澡,回来时东方既也在殿里了,桌上多了碗汤圆。
我吃完汤圆漱了口,爬上床去倒下,整个人都舒服了。
东方既也上了床来,我立马一骨碌爬起,退到床角:“你眼睛已经好了,不修了!”
东方既想了想,道:“你把那句话再说一遍,就暂且先不修。”
我:“哪句话?”
“山洞里说的那句。”
“哦,我不想喜欢你了。”我又躺了下去,挨着里侧床帐,离东方既远远的。
东方既细细一品,皱眉朝我靠近过来:“好像不是这样。”
“那是怎么样?”我又坐起来,朝后退。
东方既跟着我挤到了床角:“去掉‘不想’两个字,再去掉‘了’……嗯,还去掉‘哦’。”
他突然又变得有点儿可爱了,但我很坚持:“我不。”
东方既:“为什么?”
“我之所以喜欢你,是因为你对我很好,在临水村的时候又很乖很听话……”我一边说一边观察他脸色,“可是你现在又变得很强势,不讲道理……我又没那么喜欢了。”
东方既靠在床头,展阔的肩一下塌了下去,神情落寞,不说话了。
“师尊?”我手放他肩头。
他忽然轻轻抓住我的手,把我拽得近了些,用很低的声音说:“我会听话一些……好不好?”
中间有几个字模模糊糊的没听清:“什么好不好?”
他不肯说,但对于我而言,师尊能说出“我会听话一些”这样的话,已经是如同一根轻柔羽毛在心尖轻轻搔一下般的感受。
“师尊,我喜欢你。”我靠在他肩上,看着他低垂如鸦羽的睫毛,轻轻地说。
东方既睫毛一抖,一手放在我肩上就要把我按倒。
“不双修!”我阻止他。
他立即放了手,示意我他停了。
听话任人摆布的东方既,实在令人内心有一种说不清楚的东西在膨胀。
我试探地挑起他的下巴,见他只是红脸,没有不悦的神情,而后凑过去吻住他的嘴唇,侧头,轻抿……
东方既登时又伸手来抱我。
我惊恐:“不双修!”
东方既:“并非每一次都是双修,这次就是……普通的。”
-
终于有一次是在白天醒来,摘月殿闭了好几天的大门也终于打开了。
东方既开始在前厅处理一些宗门事务,也指导臧临康平他们的修行。
我坐在前厅靠窗的案几旁看书,发现凡是进来摘月殿的人都会朝我投来好奇的目光。
“臧临师兄,为什么好多人都在看我?”臧临从我身边走过时,我趁机会问道。
臧临替我分析:“首先,云洲仙草解百毒的事全宗门的人都已经知道了。”
我点点头。
臧临:“然后,大家又都知道是你赢回了仙草。”
我再点头:“嗯。”
臧临:“再然后摘月殿的大门一连关了好几天,而你和师尊又都没有出现在人前。”
我:“……”
臧临补上最后一击:“云洲仙草解毒的方式,也在宗门里传开了。”
我:“…………”
臧临走了,走之前,他朝我行了个弟子礼。
从前我觉得臧临温柔靠谱大师兄,如今我觉得他该下地狱。
注视的目光仍在投来,我如坐针毡,合上书要往后边去,走了几步,又觉得不妥,应该回弟子房,于是调转方向朝殿门走。
“哪儿去?”东方既坐在书案后面,被众人围着,忽然精确无比地注意到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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