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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完衣服回来,岑樾注意到周为川的那块蛋糕没怎么动,不过酒杯空了一半,他旁边是歪七扭八坐着的好友,周为川依旧肩背挺拔。

一桌人中,周为川先朝他看过来。

“还能看吗?”岑樾歪了歪头,是在问全桌的朋友,而非周为川一个人,“齐蔚的审美越来越鬼打墙了。”

衬衫码数大了一些,又是浅色,衬得岑樾白皙清爽,很有学生气,耳垂上一枚小巧的银钉又加了点不那么乖的意味。

当然好看,朋友们也都这么说,甚至有人说他这样穿很惊艳。

唯独周为川的眼神没有变化,仍是波澜不惊的样子。

从小到大,岑樾早已对相貌上的夸奖免疫,确定好看在周为川这里并不能构成什么特别的加分项,他反倒觉得更自在。

他坐回周为川身边,吃完了自己那块蛋糕。

周为川习惯用左手拿餐具,岑樾有几次碰到了他的手肘,他没有躲,岑樾不知道衬衫上的金粉会不会蹭到他身上。

如果有,那么从某种意义上说,岑樾在周为川身上留下了痕迹,而不仅有一步之遥的路过。

喝了酒,又和周为川多次不经意地肢体接触,岑樾不再掩饰,几乎是肆无忌惮地望着周为川。掩饰已经太多余,他知道周为川这么聪明,一定早就看穿了自己的心思。

朋友们有心给岑樾留出空间,在一旁聊得热火朝天,这也让两人之间的安静变得有些暧昧。

岑樾看了太久,周为川不得不注意到。

“你喝醉了吗?脸有点红。”他问。

或许周为川并不是外貌协会,但岑樾却是第一眼就被他的脸吸引,除此之外,他那些不太合主流审美的癖好,都在周为川身上得到对应——手、肩膀,还有被镜框挡住的痣。

岑樾摇了摇头,趴在桌子上,试图放低视角,看到那颗痣。

光线太暗了,只能看到睫毛在眼下投出的阴影,乍一看像黑眼圈。

“周工,你刚出差回来,累不累?”

“还好,在飞机上补过觉了。”

瞥见周为川面前那只空了的酒杯,还有上面的贴画,岑樾直起身,后知后觉:“你是开车过来的吗?”

“是,不过不能开车回去了。”

周为川低头轻笑,回答得十分坦诚,没有不悦或埋怨的成分,只是在陈述事实。

其实他可以选择不来,也可以选择不喝那杯酒,这样能避免很多麻烦。

岑樾断定周为川不是怕麻烦的人,更不是什么无趣的理工男,对他的好奇又更进一步。

今天驻唱歌手Ada请假不在,齐蔚又没能招到第二个能唱王菲的,干脆停一天歌,只放伴奏。岑樾听到熟悉的前奏,转头看向舞台上孤零零的立麦,忽然兴起,对周为川说:“你等我一会儿,我上去唱一首歌,然后送你回家。”

不等周为川说话,他已经起身,快步迈向舞台。

靠坐在立麦前的高脚凳,前奏刚好结束,他没有犹豫地,直接接上第一句。

“你眉头开了,所以我笑了。”

岑樾学不来王菲的唱腔,也断不会像Ada那样,不顾自身嗓音条件,近乎固执地去接近原调,他唱的只是岑樾的《你快乐所以我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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