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为川将他拉起来,像抱小孩一样,把他抱到腿上,面对面搂着。
待到怀里人的呼吸恢复平静,心跳的节奏也慢慢和自己契合,他颠了下膝盖:“悦悦该睡觉了。”
昨晚做得太过火,过了一天,岑樾身体里还残留着酸痛感,腿上的印子也没消下去,睡觉时只乖乖靠在周为川怀里,不敢再折腾了。
然而嘴上还是没消停。
一米八宽的大床躺两个人绰绰有余,但他偏要贴周为川贴得紧,说话时,嘴唇都能亲到耳朵:“周为川,我们要是分手了,你能给我当炮友吗?”
周为川闭着眼睛,没回答,但抬手拍了一下他的臀瓣。
“不行吗?”岑樾咬他下巴,理所当然道,“那我们只好不分手了。”
周为川还是不说话,他便循循善诱:“其实谈异地恋不会很累的,而且我也不一定会在国外待很久。”
“不是这个问题。”
“那你觉得我们的问题出在哪?”
“你现在是很依赖我,愿意追着我跑,以后你会觉得不值,”周为川说,“你不喜欢被束缚,只想要单纯的快乐,想要玩伴,我不一定给得了你。”
“现在抱我抱得这么紧,等睡着了又躲得远远的,下次再做什么决定,我还是只能等通知,对吗?”
岑樾瘪瘪嘴:“……我不会那样了。”
他有些心虚,毕竟上次做决定时,他的的确确在刻意逃避周为川。
意识到自己对长久的、共振过度的亲密关系有恐惧,他在试着找出症结的同时也在思考对方的问题,而不是一味地被周为川牵着鼻子走——虽然周为川这个家伙真的很容易把人迷得晕头转向。
“而且,你也做得不对。”
“你觉得自己没有那么需要我,有没有都无所谓,可是你明明就很需要,你要是没有我,肯定也会很难过的。”
这话很直率,也带着点岑樾才有的骄傲和小聪明,周为川微怔,一下子竟不知该如何回答,也并不舍得反驳。因为……他不得不承认自己非常喜欢这个样子的岑樾。
讲不清,他开始后悔说了那些话,叹了口气,手掌顺着岑樾的背抚摸:“很晚了,先睡觉吧,睡前不想事。”
岑樾哼了一声,也不着急要在今晚达成什么,便就此打住了。
困意蔓延,他在周为川颈边嗅嗅,找好喜欢的位置和姿势。
这一天对他来说很漫长,虽然睡了很久,但醒着的时间几乎都被周为川占据。
他的旅途不再漫无目的,在济平,周为川是他的中心。
日出后,岑樾迎来在济平的最后一天。
他买了第二天下午回北京的高铁票,周为川则需要先坐高铁去距离最近的机场,再直飞乌鲁木齐。
白天,周为川要忙周孟芸的事,而岑樾给自己安排的行程是骑电动车环游济平。
电动车是找楼下的饭店经理“强行”租的,岑樾伶牙俐齿,几句话就拿下了一辆电摩托,骑一天一百块钱,经理稀里糊涂收了钱,给了他钥匙。
济平的冬天总是被阴沉的寒意所笼罩,难得遇到大晴天。岑樾因此认为自己很幸运,相比前几天只有正午才能晒到一会儿太阳,今天的阳光简直是通货膨胀。
戴好头盔,他将电摩托拧到底,从小学门口的长街疾驰而过。
校门口炸物和香精奶茶的气味应该代表着许多济平人的旧时光,和乳酸菌饮料类似。而岑樾一刻不减速,路过想象中年少青涩的周为川,去往他的肆意人生,和想象中有周为川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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