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长老,久仰大名啊。”阮克己看着面前俊美的青年,笑道:“那日大殿匆匆一见,也没来得及同你认识一番。”
“阮长老客气。”江顾不冷不热地点了点头。
阮克己有些惊讶道:“江长老竟然认识我?”
站在江顾身后的卫风强忍着想翻白眼的冲动,旁边的牧思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
“听卫风提起过。”江顾扯了扯嘴,“这些年还要多谢阮长老关照他。”
江顾话里有话,再配上这似笑非笑的表情,意思再明显不过——小孩早就告过状了,你们做的那些事情我都知道。
阮克己脸上的笑容顿时有些维持不住,他干笑了两声,“哪里哪里,这孩子身世坎坷无所依仗,宗门里的人对他都多有照拂,都是应该的。”
阮克己自然不会自己背这个锅——可不止我自己,宗门里都这样,谁让他年纪小没爹没妈还这么有钱呢。
“那日后我自要一一谢过。”江顾嘴角的笑意渐深。
那当然是要一个个地算账。
阮克己脸色有些难看,“江长老,您是大家族出来的,想必也理解,小孩子嘛,调皮些也无妨,教导几句便好,何必伤了和气,您说对吗?”
你们江家虽然势大,但阳华宗的水也不浅,你这么年轻根基尚浅,没必要为了个徒弟撕破脸。
江顾但笑不语。
站在旁边的卫风听不懂他们话里的深意,他十分厌恶阮克己,更不喜欢江顾笑着同他说话——毕竟江顾都没冲他笑这么多!阮克己这个刻薄鬼凭什么!
“师父,我们去那边吧。”卫风小心翼翼地扯了扯江顾的袖子。
“失陪,小孩子闲不住。”江顾对阮克己点了点头,带着卫风离开。
刚走了没几步,卫风就凑上来小声道:“师父我跟你说,阮克己这老东西可不是个好人啊,他之前老是去我那儿搜刮东西,我借给他一千万中品灵石都没还呢,不,他那根本不是借,就是明抢!”
江顾在他刚出声的时候就捏了个隔音罩,这蠢货似乎根本没说悄悄话的意识,生怕别人听不到。
卫风挨得有些近,他伸手抵开了他的脑袋,“好好走路。”
卫风还沉浸在气愤之中没有在意,抓着他的袖子咬牙切齿,“师父你别和他玩,他阴险又歹毒,比那个老变态还要可恨。”
“卫风。”冷冽的声音带着丝微不可察的烦躁。
卫风愣了一下,疑惑道:“怎么了师父?”
“松手。”江顾垂眼看向被他攥得皱皱巴巴的袖子。
“哦……哦!”卫风赶紧松手,冲他露出了个乖巧又灿烂的笑容,还伸手给他拍了拍袖子上的褶皱。
江顾深吸了一口气,还没来及走就被凑上来的长老拦住了脚步。
拜师大典前还有段时间,江顾从未收过徒弟,并不清楚其中的流程,一路上同那些长老虚与委蛇客气寒暄,大家明面上和和气气,实则暗潮汹涌,大部分人都对他抱着警告和敌意。
卫风的日子比他想象中的还要艰难。
他倒不是对卫风抱有多大的同情,但自从知道卫风是自己未来的道侣之后——哪怕这个道侣是用来证道的——他还是下意识地将对方划成了属于自己的东西。
卫风的人和东西,哪怕连云峰上的一块下品灵石,那也都是他江顾的。
自己的东西他怎么糟蹋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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