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顾淡淡道:“出去。”
“我就只待在边上不动。”卫风游向他的对角, 脸颊被蒸汽熏得微微泛红, “保证不动。”
他靠在池边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 果真没有再动,连鬼纹都老老实实地蜷缩在身后,江顾见状便没有再赶人。
待他再睁眼,便看见卫风已经睡得天昏地暗, 他低垂着脑袋, 散开的长发披散在身后和鬼纹缠绕在一起,小半截下巴已经没入了池水, 堪堪没有淹到鼻子,额头的金坠半悬着,在缭绕的水汽中看不清晰。
他的元神同样遭受重创,这几日又一直在猎杀灵兽,想来也已经累到了极点,眉宇间全是倦意,脸颊上的伤口正在缓慢地愈合,渗出些血丝来。
江顾兀自看了许久。
眼见池水便要没过卫风的鼻子,池水微漾,将一只手从水中托起了他的下巴,顺势抹掉了他颊边的血渍。
卫风困顿地睁开眼,水汽氤氲,池子中却不见了江顾的身影。
“师父?”他喊了一声,却无人应答,当即便从池子里爬了出来,着急忙慌地去寻人。
江顾正在外面辨别方位,乌拓蹲坐在树枝上不远不近地看着,见卫风来开心地跳了下来,被卫风抱了个满怀。
“你这两日是不是沉了些?”卫风捏了捏它的软乎乎的小耳朵,毛绒温热的手感让卫风很是喜欢。
“是因为跟着你们吃了许多灵兽元丹。”乌拓开心地甩了甩尾巴,“哥,师父在干什么?”
“是我师父。”卫风戳了戳它的脑门。
乌拓哀愁道:“那我不知道叫什么。”
它倒是很想叫主人,只怕这声主人喊出来,接着就能被江顾再封印一遍记忆。
“就叫他江顾。”卫风放低了声音,眼神却飘到了江顾身上,语气忽然变得温柔又缱绻,“江顾,多好听。”
乌拓抖了抖毛,卫风这神情让他想起了之前的曲丰羽,她也总是这样看向邬和致,但现在邬和致却亲手将她送入了绝境,虽然邬和致跟江顾完全没有什么可比性,卫风和江顾都曾经是它的主人,但它还是忍不住替卫风担心。
乌拓委婉地提醒道:“他是你师父。”
虽然它是灵兽妖修,并不究竟这些伦常,但也知道在大多数人修心中,师徒是个很重的名分,是万万不能胡来的,更何况江顾修的还是无情道,一旦沾染上情爱……它想象不出江顾沾染上情爱的模样,但它却能想象出江顾会怎么劈死卫风。
卫风咧嘴笑了笑,“我知道啊。”
乌拓一口气还没松到底,便又听他道:“师父才好,我会是他唯一的徒弟……”
他言之未尽,眼底是浓到仿佛化不开的欲望,所幸乌拓正在看向江顾,并没有发现,不然又要愁到掉毛了。
歇息不多时,江顾便带着卫风和乌拓继续赶路。
之前那道劫雷仿佛一个不祥之兆,随着体内灵力开始慢慢恢复,江顾便越来越清晰地感知到雷劫将至,他之前总是将突破的时间一压再压,现在恐怕已经到了极限,而如果他在此处渡劫,一定会将八阁的追兵吸引过来。
而卫风显然已经意识到了这个问题,这几日无论如何都要黏在他身边,不肯离开半步。
“雷劫约莫还有三日。”江顾索性同他挑明,“我现在重伤未愈,又无多少法宝傍身,强撑恐怕不行。”
卫风先是有些诧异他提及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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