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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禾回头望望坐在船头的祁浪:“好像,还是多了一个人哦?”

祁浪说:“你们可以当我不存在,反正,大一大二那会儿,我都习惯了。”

言译:“我们从来没有当你存在过。”

白禾摘下了头纱,随手一扔:“今天又是敬酒,又是答谢,站了一天跟模特儿似的,现在才知道,婚礼都是为别人举办的,我们都是演员。”

言译脱下她十厘米的高跟鞋,帮她解开系带,替她按摩放松小腿:“也不能这么说,我还是很沉浸的。”

祁浪捡起了白禾的头纱,放在掌心里把玩着,冷嘲道:“我也是第一次看到,有新郎官在婚礼上哭得比新娘子还厉害,还要人家新娘子给你擦眼泪。”

“没想哭,但说誓词,有点控制不住澎湃的感情。”言译一本正经说,“其他时候,我还是很man的。”

白禾宠溺地揉揉他的脸:“没关系啊,婚礼大部分时间都在演戏,唯一觉得戳心的地方,就是我们家一真情流露的时候,真的很感动的。”

言译托着她的下颌,吻了吻脸,睨了身边男人一眼:“有些人,只会在心里哭。”

祁浪坐到白禾身边,单手扣开一罐易拉罐啤酒递给她:“你看他,好过分。”

“一,不许欺负小七。”

“好。”他温顺点头,顺势接走了白禾手里的啤酒。

游艇开到了海边,海面升起一轮白如玉盘的明月光,几颗星子点缀着夜空,熠熠闪光。

白禾靠着言译的肩膀,窝在他怀里静静地看着这一轮明月。

祁浪独自坐在船头,点了根烟:“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

言译:“你能不能别破坏气氛。”

“老子念诗怎么就破坏气氛了。”

“我没见过边抽烟边念诗的。”

“忍你很久了,管得未免太多了,老子的游艇,不服滚下去。”

“小白在备孕。”

此言一出,祁浪愣了下,立刻听话地杵灭了烟头:“好,戒了。”

白禾用言译的啤酒罐,跟祁浪碰了碰杯:“我更喜欢另一句,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时。”

祁浪笑着说:“知音难寻。”

言译知道这俩人从小就有点酸绉绉,都喜欢诗词,后来,理科生言译为了能参与他们的对话,狂背了一整本唐诗宋词。

“我觉得,现在更像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言译点评,“略显拥挤的三个人。”

白禾跟祁浪同时望了他一眼,祁浪不满地说:“醋缸能不能退出谈话?”

“那我走?”

白禾连忙抱住了他的手臂,耐心地笑着对理科生解释:“对影成三人,指的是月亮,诗人,和诗人的影子,不是说有三个人啦。”

言译想了想,指着祁浪说:“月亮。”

然后他又指着白禾,“诗人。”

大拇指指向自己,“永不分离的影子,古人的智慧,妙不可言。”

白禾哈哈大笑起来,抱着言译亲了一口:“我老公怎么这么可爱。”

祁浪看着杯中酒,酒中月,嘴角提了提。

他愿意做高悬于天空中那一轮孤独而皎洁的明月光,永远照着两位知交的烟火人间。

永不分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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