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个小时前,池南暮还在S市。
所以他一挂断电话,池南暮就立刻出发,往岛上来?
江初跟导演打了声招呼,拽着池南暮回房间。
“你怎么来了?昨晚没睡?”江初压低声音问。
“在飞机上睡过。”说着,池南暮拉起江初的手腕,摊开其掌心,拿近细细观察。
四个指根处起了小水泡。
池南暮放轻动作,蹙着眉,小心翼翼摁了摁,“疼不疼?”
“不疼,”江初甩开手,“这么点小伤,有什么好紧张的?倒是你,又不年轻了,还熬夜,也不怕心肌梗塞。”
池南暮被这么一噎,半晌才出声反驳,“我是青年人。”
有这么在意年纪?
“行行,你年轻,”江初戏谑,“等会儿吃了早饭,你到我房间里睡觉,睡够了才准出来看我拍摄。”
“好。”
江初预想,等池南暮睡醒,正好只剩下送别晚餐,随便录一点看似走心的谈话,拍摄结束,他们就能回S市。
然而不到中午,池南暮就从他房间出来,穿着身运动装,隐在摄像机后,想显得不起眼,却适得其反。
他和寻晋的最后一个任务,是去帮岛上的空巢老人修理家具。
别说修理家具,江初连重物都没怎么搬过,因为只要开口请求,以前总会有人帮忙。
但这是节目任务,江初只好硬着头皮上,毫不意外地,钉钉子时,分叉的木头尖刺扎在虎口处,当场破皮流血。
江初先是心虚,想把手收着躲藏。
但寻晋眼尖,先出声说:“摄像老师,江老师的手在流血!”
接着是一阵纷乱,拍摄暂停,一半人去看池南暮的脸色,一半则是真的紧张江初。
“我没事,都别紧张,只是被木头扎了一下,谁有创可贴,给我一张就好。”江初朝池南暮使眼色,警告他别‘发难’。
池南暮倒没有说奇怪的话,只是走到江初身旁,从衣兜里拿出一张创可贴,仔细包住伤口。
“如果血止不住,我想让医生到场处理,您觉得这样可行吗?”包好伤口,池南暮问摄像老师,彬彬有礼,全无高傲的架子。
摄像老师一愣,快速点头,“好好好,江老师要是不舒服,就及时说,千万别逞强。”
拍摄继续,这次江初小心多了。
别人无法察觉,但江初很清楚,池南暮不高兴,甚至有点生气,尽管池南暮面无表情。
好在血及时止住,再没有差池。
一行人回到民宿,吃了顿看似交心的晚饭,江初充当苦力的几天终于结束。
航班定在凌晨,他们到S市时,天都快亮了。
一路上,池南暮很少主动说话,虽然平时也是江初先问,他再答,但今天气氛明显不同。
AMG停在机场,一坐上副驾驶,江初先捂住电子手刹,避免池南暮用开车逃避。
“怎么了?”池南暮侧头问。
“为什么不高兴?”江初直接说,“你不说实话,今天我们就睡在车里。”
池南暮静了片刻,才低声说:“昨天晚上,我打不通你的电话。”
打不通电话就要生气?
江初回忆顷刻,恍然大悟,“你的意思是,你昨晚在电话里听见寻晋的声音,接着通话断了,你打不通我的电话,很不安,所以才一早就到岛上来?”
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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