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成丛烈自己不舒服的时候,他又开始说去他妈.的行程。
没管丛烈撒什么癔症,云集到场务那转悠了一圈。
这地方虽然算不上深山老林,但也够偏的,要是半夜真烧得厉害了,恐怕附近连间像样的卫生所都没有。
值班的场务是个发际线很高的眼镜男,正趴在桌子上打游戏。
看见云集进来,他心不在焉地问了一句,“云老师有事?”
“麻烦你帮我找点外伤药和感冒发烧的药。”云集想了一下,“还需要一个体温计。”
知道云集不是重点嘉宾,眼镜男甚至眼睛都没从屏幕上离开,“哦,医疗箱好像就在桌子旁边,您自己过去找一下吧。”
云集按他说的找到了桌子,但是桌子四周只堆着一些脚架和摄像器材。
他又走回到场务旁边,敲了敲他身前的桌子,“你们负责医疗的是谁?我直接去找他。”
“就是我啊。”眼镜男正快速点着手机屏幕,又说了一句毫不相关的话,“厕所有人,三级头。”
“我找不着医疗箱,麻烦你帮我找一下。”云集声音稍微抬高了一些。
“等我打完这把吧,马上决赛圈了。”眼镜男还是没抬头。
云集知道这种时候没什么好用的社交手腕。
越是这种小兵小卒越容易开小差。
因为很多场务都是临时来赚外快的,脱开这个节目人家才不管你是何方神圣。
但丛烈不一样。
丛烈那个咖位的,稍微有个好歹就可能直接把这个节目送归西。
云集不打算在这儿浪费太多时间,“丛老师生病了,你们不需要关心一下吗?”
眼镜男一秒放下手里的手机,焦急地站起来,“丛老师生病了?严重吗?需要我过去看看吗?需要准备下山吗?”
云集稍微顿了几秒,“只要你赶快给我拿药,就没严重到需要去医院。”
眼镜男立刻放下手机去给云集找药,游戏里的角色没一会儿就被人突突成盒了。
所幸场务那医疗用品还算齐全,体温计、消炎药和创伤敷料都有,就是一时半会儿实在没找到碘酒,只给了云集一瓶酒精应急。
云集拿着药回树屋的时候,丛烈居然从床上起身了,正在迅速往身上套T恤。
“你要去哪儿?”云集把药盒拆开,皱眉问他。
丛烈T恤刚往头上套了一半,听见他说话,又慢吞吞脱了下来,“我想上厕所。”
“厕所不就在那儿吗?”云集指指洗手间,“还需要穿衣服?”
丛烈双颊烧得通红,嘴唇却是干到泛白。
他“哦”了一声,又回床上趴着了。
云集心说你不是上厕所吗?又不上了?
但是又懒得问了。
他今天晚上把过去的心结讲出来,也就解开一点,对于感情就看得更透彻。
刚重生的时候他对丛烈有愤怒,有不甘,有时候想要问问丛烈上辈子为什么那么对自己。
但其实这几天看丛烈在镜头前面演得这么起劲,他有点明白:其实一个人对另一个人好,根本不需要什么真心不真心。
丛烈不爱他,仍然可以对他关怀备至。
所以上辈子他对丛烈无论多好,也可以看成是富二代骗取感情的虚情假意。
况且现在这个丛烈就是一个新的丛烈,和上辈子的丛烈没什么关系。
他们的关系已经及时的终止了,现在保持一颗平常心,完成后续的合作,就是好聚好散,就是只是止损。
他自己对于体面不体面其实没那么看重,有钱就是体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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