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有加剧的趋势。
他躬下腰去找抽屉里的药,眼前却猛地一黑,手指从铜把手上滑落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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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
丝丝绕绕的疼顺着心脏缠上来。
云集疼得什么也看不清,眼前的景象在视网膜上一撞一撞的,好像是海面起伏的水波纹。
他很努力地重新抬起手。
但是那个顶多只有十厘米高的把手却好像遥不可及,每当他的手指刚刚触到冰凉的金属,就不受控制地滑落下来。
完了。
云集重生之后第一次出现这个念头。
哪怕是在海底,他都没有感觉到死亡靠得如此之近。
呼吸道好像被一只看不见的手束紧了,空气毫无意义地穿过他的口腔,仿佛没有在肺部进行气体交换就又从口鼻中急促地逸散。
胸口漫上来的麻逐渐把疼痛掩盖了,云集还在努力够那个越来越难以触及的把手。
他不能死。
这个念头像是一根线一样悬着,钩住他脑海中的一线清明。
他忍不住地想,要是这个时候有个人在就好了。
这个念头还没到一秒,门口突然就传来了钥匙开锁的声音。
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云集又害怕起来。
他死不了了。
但是万一来的人是云舒,他的麻烦就大了。
可除了云舒……
“云集!”丛烈看见云集躺在地毯上的时候感觉浑身的血液都凝固了。
他立刻扶着云集平躺下,从抽屉里翻出药来喂进他嘴里。
打过120的电话,丛烈跪在云集身边,一直盯着他的胸膛。
看到那原本急促的起伏平缓下来了,他也没敢松懈,一边给云集顺胸口一边侧耳俯在他唇畔,小声地叫他,“云集?云集?”
苦涩的药丸在舌下缓慢化开,胸口窒闷的沉重感也随之被驱散,疼痛却重新席卷而来,占据了整个胸腔。
心脏一跳一跳的仿佛又要脱拍。
云集忍不住地蜷起身子,用手用力压着胸口。
丛烈伸手把他小心撑进怀里,替下他的手,一下一下在胸口揉抚,“车在路上了,马上不疼了。”
救护人员抬了折叠担架上来。
但是云集疼得舒不开身子,是丛烈一路抱下楼的。
在救护车上,丛烈也一直跟在云集身边,时不时叫一下云集的名字。
医生在问他话。
丛烈回答得很麻木,“是的,有心脏早搏的病史。”
……
“是的,他很容易胃痛。”丛烈坐在笔录室,感觉白炽灯的光线很刺眼。
“疲劳驾驶?”
“对,行车记录仪显示他连续驾驶将近四小时,他在电话中和你提到过吗?”
“不,我不知道。”
桌子上散落着一些照片。
最上面的两张里有光秃秃的、烧焦了的玫瑰花,还有一表盘完全破碎的手表,连表针都少了一根。
“对,是我在跟他打电话。”他对着一件警服崭新的年轻警员说道:“我们发生了争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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