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言不发。
然后云集喝醉了。
他说丛烈,我今天好开心啊,你会为我唱首歌吗?
他没有轻贱的意思,他就是单纯的、单纯的想听丛烈唱歌。
然后丛烈就像是拂掉袖子上的灰,拂开了云集搭在自己小臂上的手,“失陪。”
那时候云集还笑着纠正他,重新把手搭上去,“‘失陪’不是你这么用的,只有关系比较远的、需要客气的人之间才会……”
然后就是云世初摔碎酒杯的声音,“云集!”
整个正堂都安静了几秒。
傅建国和夫人一起打圆场,“世初,消消气,孩子之间闹着玩……”
“他多大了他闹着玩!”云世初忍无可忍地重重拍了下桌子,“今天是什么场合,你丢人现眼都不挑地方了吗!”
云集的酒一瞬间就醒了个利落,渐渐绷直了肩背。
“你为了个戏子,啊?自己的脸不要也就罢了,一定要把云家的颜面一起丢干净才行吗!”云世初指着他,“人家正眼看你吗云集?我问问你,你身败名裂,所托的,是良人吗!”
云集像是一颗孤零零的钉子,笔直地站在来自四面八方的目光中。
他下意识地回头,身后却空无一人。
那只是一个很短暂且极轻微的动作,但是被云世初捕捉到了。
“你还找他!死性不改!”紧接着他手里的枣木拐杖狠狠砸在云集头上,继而就是众人的惊呼。
“爸!”
“世初!”
“老云!”
“救护车!——”
一切都发生得太快了,云集头破血流地站在这个院子中间,茫然地看见那一树盛放的丁香。
淡紫色的云彩一样。
“云云?”傅江的手在云集眼前挥过,“愣什么神儿呢?”
云集轻轻一抖,打开他的手,掩饰着笑了笑,“饿了,有吃的吗?”
“馋猫儿。”傅江扶着他的腰,把他往宅子里带,“早知道你不禁饿。”
他们小时候但凡一起吃家宴,云集都得提前垫补点,要不然根本等不到菜上桌就要饿晕了。
看云集脸色不大好,傅江陪着他聊了会儿,点心都是捡着他喜欢的拿。
云集聊着聊着逐渐冷静下来,心结也解开一些。
毕竟已经重来了。
丛烈跟他分开了。
云世初身体健康,血压血糖血脂都正常,甚至没带着拐杖。
无论如何,不会再重演了。
傅江等着云集吃完,领着他绕场一周,算是在傅老爷子跟前做足了样子。
毕竟这是傅家主场,傅江做长子的少不了应酬,临抽身之前叮嘱云集吃饱了就早点回家,不要被人灌了酒。
云集笑着答应,但他觉得傅江的操心纯属多余。
此时此刻自己身边既没有呼风唤雨的爹,也没有红极一时的丈夫。
这个圈子很现实,没人会管你曾经是谁、有什么样的成绩,只要你一时落魄,所有人就跟信邪一样,避之不及。
这没什么值得失落的,资本就是带有趋利避害的属性。等你重挂云帆之日,这些人又会趋之若鹜,不记得一天前,甚至一个小时前的冷眼。
但云集倒是也不急着走。
人情冷暖他不是很在意,反倒是如今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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