丛烈跟护工大爷打了个招呼,“今天他差不多该起来走动走动了,您架得住吗?”
“那能有什么问题?”大爷拍拍胸脯,“我老伴儿得有他两个沉,她换完胯骨轴子之后我天天架着她在家里溜圈儿。”
丛烈就在门口杵着,又哑声问了一句:“如果摔着他了,您要承担很严重的后果。”
大爷就觉得很怪了。
这个高个儿要说帅也是特帅,但是说话办事的路数真的让人费解。
前几天病房里那个漂亮青年人还没醒的时候,感觉他就跟没了魂一样,茶缸子放在桌子上的动静都能给他吓一个哆嗦。
然后又提出来给钱替他上班,只要中间他进去说几句打掩护的话就成。
这小伙子和人说话的时候倒是平和,就是那双好看的眼睛总是红彤彤的,一对眼珠却雪亮,好像刚在水里洗过。
除了这些,这个年轻人身上还有一种非常外露的盛气凌人的气势,对人说话的时候难掩轻慢。
就好像他刚刚那段带着点威胁性质的话,换成一般人可能就怕了。
但大爷都已经是个大爷了,对他这种二十出头的年轻人根本不吝。
你吓唬我你能怎么的?你动手我立刻躺地上原地“脑溢血”,看谁吃亏。
但就是那双泛红的好眼睛和那把明明哑了也不算难听的嗓子,让大爷不由有些心软。
他抓了抓自己的后脑勺,带着点商量看丛烈,“那要不然我……一个人架不住?”
毕竟有个人帮着他伺候,他又不吃什么亏。
丛烈靠旁边站了站,这才把病房的门让出来。
甚至不用抬头,云集就听见丛烈又回来了。
他没理会他,直接跟护工大爷问好。
“哎哎。”护工大爷一直觉得云集这小伙子不错,立在床边关心,“今天怎么样?胸口不该还那么疼了吧?”
前几天他走得晚,因为他感觉云集的家属都挺怪的,常在的统共就这个常戴口罩的高个小伙子和那个姓傅的姑娘。
然后云集又特别爱忍,疼了也不吭声,就闭着眼装没事儿人。
大爷当护工时间不短了,知道这种病人最容易出事。
但是这种毛病肯定不是一天两天养成的,就算他们自己想改也不一定能一天两天就改过来。
他们醒着的时候能忍着,睡着了就忍不住了。
大爷不止一次听见云集睡着之后喊疼。
每次病床上稍微有点动静,那个高个小伙子就立刻过去安抚,连碰都没叫别人碰过。
爱惜得跟自己眼珠子一样。
也不是,比爱惜那双红眼珠子还是要爱惜一些。
但是大爷问过,云集说不是家属。
而且云集对那人也挺客气,甚至看不出来跟对别人有什么差别。
云集笑着回答大爷,“不疼了,没事儿。”
“年轻人恢复得就是快。”大爷弯下腰要给云集拿鞋。
“没事儿,我自己来。”云集感觉自己都快好了,不好意思麻烦大爷这么伺候自己,扶着胸口就要躬身。
一直在一边沉默的丛烈伸手把他撑住,自己在云集面前蹲下,“我只给你穿个鞋,多余的我都不做,你别弯腰,你坐好。”
他低着头,小心地握着云集的小腿让他踩在自己半跪的大腿上,一下一下地给他捋着肌肉放松。
等到云集的小腿暖上来,他才慢慢把鞋给他穿上。
云集低着头看他。
护工大爷就在旁边,他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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