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青鱼爬起来:“我一起去。”
方雾当他担心外面的方问黎,逗小狗似地捏住哥儿脸,叹道:“儿大不中留啊。”
陶青鱼下巴一抬:“要留也不是不可以。”
方雾笑容顿收,凶道:“你敢留一个试试。”
陶青鱼推着他肩膀往外。“好好好,不留,不留。”
开门出去,堂屋里的人看来。方问黎冲着陶青鱼弯了下唇角,适时起身告辞。
“走什么,正好留下吃完饭。”陶三叔道。
孟氏理了理衣摆,也笑着道:“呆了一天了,再不回家里老头子该等着急了。”
“饭就不吃了,你们忙你们的,也别送。”
陶家一家人到底是将人送到门口,看两人分别上了马车后才回屋去。
“哥儿眼光着实不错。”陶三叔背着手往屋里走,顺嘴一说。
陶有粮看了一眼大儿那屋,心里苦水直冒。
家里谁不是这么想。但偏偏迟了些,早点大郎也能看看哥儿成婚。
没了客人,家里小不点跑出来跟着陶青鱼打转。
陶青鱼去瞅了一眼他老爹,那么高高壮壮的一个人迅速消瘦,脑袋上还裹着布,看着跟睡着了一样。
陶青鱼慢吞吞道:“爹,我回来了。”
“咱家鱼塘没卖,明年我打算多养一些鱼。没你帮忙,我肯定起早贪黑,累死累活。你也不用心疼。”
陶青鱼手肘撑着床,嘴上嘚吧嘚吧。他把陶大郎当个没事儿人一样,跟他说个不停。
几个小的蹲在陶青鱼身边,也跟着“大伯大伯”地叫。讲家里的鸡怎么了,猪又怎么了,蚂蚁又搬家了。
方雾站在门外,正要问药包怎么分的,听到哥儿的声音沉默下来。
屋里,陶青鱼说得嘴巴发干。
他看着几个小的,问:“你们今天没去小锦叔那儿?”
陶青嘉道:“小锦叔说快过年了,自己在家练。”
陶青鱼巴掌糊过小孩脑袋,揉了揉,站起来的时忽然头晕眼花。
方雾见状立马几步跨进去将人扶住。
“不省心的,你起来慢点!”
陶青鱼看向几个抱住自己腰的小孩,手又戳了戳刚刚扶着的袋子。
“小爹爹,屋里的米哪儿来的?”
“能哪来的?孟婶拿来的。”
“怎么收人家的……”
“我还不知道。”方雾没好气道,“人家这不是看重你,不然谁单独跑来送这些个东西。”
“以后若成亲了,让着点人可知道?”
陶青鱼抿了抿干燥得起皮的唇,也不顾嘴角的刺痛,笑着道:“小爹爹啊,你这梦可美。”
方雾弹了他个脑瓜崩。
“没大没小。”
“快些出去,别在这儿吵着你爹。”
“吵着才好呢,小爹爹你平常跟他多说说话。我听周大夫说有的人虽然动不了,但听得见外面的声音。多说说,没准儿哪天就醒了。”
方雾脸上笑容一敛,抓着陶青鱼手臂的手收紧。
“真的?”
“真的。”
上辈子不是没听过植物人苏醒的事儿,事在人为。
而且他小爹爹总得有个盼头,不然后面那么长的日子,他怕人熬不下去。
方雾慢慢松开陶青鱼的手。
如离枝的银杏叶一样游移不定的目光缓缓落定。
“好,我多说说。”
几个小的抱着陶青鱼,回头看了眼床上的大伯。
那他们以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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