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问黎这才笑了。
他拎着衣摆在草垫上坐下,揭开食盒盖子。
阿修立马拿了一旁立着的板子翻面放在背篓上。
方夫子做的是三菜一汤,配着白米饭。食盒打开,那味道瞬间盖过摊位前其他食物的味道。
好香好香!
陶青鱼狠狠咽了一口干饼子,再没了任何犹豫。
“三叔也过来吃。”方问黎招呼人。
陶兴隆笑着,很是自如:“麻烦从流了。”
“不麻烦。”方问黎将筷子递给他,再给陶青鱼。
陶青鱼问:“你不吃?”
方问黎:“吃过来的。”
阿修挤过去。
打开食盒底层一看。嘿嘿!还是有他的饭的。
难得难得,他也跟着享福一次。
“吃吧,快凉了。”
陶青鱼顿时刨了一大口的米饭,纯纯的白米饭,甜丝丝儿的。
再夹一点菜,鲜香麻辣,清油将米饭浸得晶莹剔透。
米饭下菜,味蕾大开。
陶青鱼直接给方问黎竖了个大拇指。
太绝了!
方问黎无奈:“慢些。”
“嗯嗯。”
一点都慢不下来。
陶青鱼圆眼微眯,像猫儿舒服打盹。
方问黎看着,又克制别开眼。
“方夫子这厨艺太好了。”
就之前在酒楼吃的那一次大餐和周家的席面,比较起来,方问黎的手艺完胜。
方问黎眼神清润:“那我以后常做。”
“好呀!”陶青鱼跟阿修异口同声。
方问黎偏头,短促笑了声。
陶青鱼微赧,慢慢红了耳朵。
都怪这饭菜太好吃!
他不再说话,继续闷头吃。
经此一顿饭,几人当中唯一的长辈陶兴旺对方问黎的态度那是越拔越高。
在他心中,放眼整个鸣水县,现在最适合当儿婿的非方问黎无疑。
下午,阿修回去放食盒。
陶兴旺从流从流地叫着方夫子,那是比亲儿子都亲热。好在人家下午有事,不然他没什么,陶青鱼倒先不自在了。
午间过后,人明显多了。
还没到晚上,湖上架起了上百尺的花灯。上有花灯万盏,以丝缎为饰,精美绝伦。
水廊上各色花灯高挂,栩栩如生,就等着晚上亮灯。
午饭后,陶青鱼靠着自家的板车后头打盹。
过不久在人群吵嚷中醒来,看自家摊子面前已经被人包围,陶青鱼立马拍了拍脸坐起。
阿修跟着陶兴旺一起招呼客人。
陶青鱼看了一眼摊位上的东西。鱼儿还在,但面上的木偶绢花已经换了大半。
翻了翻背篓,带来的东西还剩下一半。也不知道这摊子能不能摆到晚上去。
渐渐的,金乌西坠,夜幕笼罩。
枫阳湖畔,数百盏花灯相继亮起。各色灯笼高挂于树,上千种花灯姿态各异,连接整一片的枫阳湖两岸。
湖心硕大的花灯如树,璀璨明亮,映照着整个湖面。整片枫阳湖亮如白昼。
湖心亭有丝竹奏乐。
街前耍猴儿的、喷火的,乃至还有打铁花,放焰火的,数不胜数。
前往水廊的路两旁,摊贩相互挤着。
人群在眼前如洪水般流动,尽数盯着水廊去。
人挤人,尽是欢声笑语。陶青鱼守着自家摊位,甚至看到许多被直接凌空带着往前挤的。
他跟着笑起来,吆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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