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身边带。
周令宜:“伸手,我看看。”
检查完,周令宜又配了一点补气血的药,叮嘱方问黎看着人少劳累,得养个几天才好。
离开医馆,陶青鱼惦记着鱼苗。
方问黎干脆让阿修套了马车,带着哥儿去三水县。
马车上,陶青鱼抱着膝盖,蔫蔫儿地靠在车厢。方问黎眼睛一错不错地看着他,再没做什么掩饰。
陶青鱼道:“我真的没事。”
方问黎声音和缓道:“看着安心。”
陶青鱼无精打采,现下也没有精力去想上午的事。靠着车厢摇晃着,他又慢慢睡了过去。
方问黎轻轻将哥儿拨过来靠在自己肩上,单手搂着人的腰,安静当他的靠枕。
陶青鱼似有所觉。
轻轻动了动,额头抵着男人脖颈,沉沉昏睡过去。
醒来时,是被横抱着的。
陶青鱼睁眼,方问黎垂眸。
两人只安静对视,没人开口。
方夫子的凤眸幽沉,藏着郁气。底子是凉薄的,沉冷的,怎么瞧都不是个温柔的样子。
但看他的时候,眉眼却舒展。
眼尾像是轻轻弯着的,好像有了丝丝笑意。整个人也莫名温柔了下来。
很不像方问黎。
陶青鱼也不知缘由,为何他对自己会有这般态度。
方问黎跟看不够似的,缓缓翘起唇。
陶青鱼率先败下阵来。
他仓皇避开方问黎的眼睛,拉开腰上的手臂从他膝盖上下来。
热气升腾直冲脑门,直到吹了外面的凉风才骤然熄灭。陶青鱼平复了那股躁动。
“小鱼老板,你醒了。”
阿修蹲在河边,嘴里叼着根草。见陶青鱼先从马车出来,他笑着迎过去。
方问黎也下了马车。
阿修就牵着马儿去喂草。
三水县河网多,县城几乎都在水上。
陶青鱼来过几次,先一步与方问黎错身去卖鱼苗的地方。
方问黎抬手握住他手腕。
当着哥儿的眼神,改为牵着他的手。“当心走散。”
陶青鱼手指僵着。
方问黎:“我是你未婚的相公,哥儿该习惯的。”
陶青鱼长睫乱颤,热气一股脑泛上脸颊。他别开头,使劲儿挣了下,手上的力道却不松。
方问黎上前一步,挨近哥儿。
“小鱼……”他眼眸沉如墨汁,理智摇摇欲坠。
不想藏了。
可不能吓到哥儿。
他狠狠闭眼,就要松开手时,哥儿却拖着他道:“走了。”
方问黎顿住。
“……好。”他扬起唇角,五指收紧。
已经是下午,卖鱼苗的地方是在三水县一角的水塘边。这里的水塘被分成整整齐齐的小块,位置比较偏僻。
好在这会儿还有人。
陶青鱼带着方问黎这么个显眼的,连问了几家,价都比往年涨了。
“可是银钱不够?”
陶青鱼看凑到脸边的人,微红着脸往边上走了一步。可手被牵着,那边轻轻用力,再远他也走不到哪里去。
“这位夫郎,现下的鱼苗剩得不多。您要看着合适就赶紧收了,明日怕是也没多少了。”
“为何?不是才开始卖吗?”
那卖鱼苗的老板摇头笑道:“不瞒您说,今年启沧县的遇洪涝,鱼苗冲进河里大半,送到三水县的量属实不多。”
往年是各种鱼的均价是两文钱一尾,到今年变成了三文钱一尾。
算上路上的损耗,陶家二亩鱼塘要一千五百尾,再不说陶青鱼还打算在稻田里也养一些。
卖药材得来八两银子,买鱼苗后也只剩下二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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