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桩,你是我看着长大的。你什么性子,当我不知道?”
秦桩恍惚被戳中了心思,脸色难看。
“那就看看陶家能不能承受秦员外的怒火了!”
他强撑着抛下这一句,顿时带着儿孙气冲冲离开。
碍眼的人走了,陶居安才道:
“我也是才收到消息,哥儿被那姓秦的当街调戏,要不是他相公在,恐怕都被直接抢去人府上了。”
“这!畜生!”
陶家人惊愕不已。
“光天化日之下,还能这样行事!他秦家真是无法无天!”陶有粮气得胡子翘起。
方雾冷静下来,立马反应过来秦桩刚刚是在误导他们。
他跟秦员外家交好,想把他们送出去给人当出气筒。
到时候哥儿那边若是知道,还不知怎么着急。
再来,若他们先低头,哥儿那边又不认。后头问起来,他们一股脑跑去道歉反而会拉哥儿下水。
“秦家没一个好东西!”
想明白了,方雾咬牙切齿道。
“这事儿哥儿没错,咱新来的县老爷也是个明辨是非的。再来哥儿身边还有人护着,应当没事。”陶居安宽慰道。
他心里还是很看得起方问黎的能力的。
“爹,我还是去县里看看才放心。”
“我也去!”杨鹊道。
陶有粮道:“去吧,三儿也跟着一起去看看。”
陶兴旺点头。
他们一走,陶居安又跟陶有粮说了许久。
等听到县衙里有人来传唤秦桩上县衙,两人一对视,万千心思皆藏心中。
第59章
鸣水县新来的县令是个年轻人, 姓郑,单名一个硕。
与方问黎同岁,且曾与他有过一面之缘。
早年方问黎去江阳府游学时, 才十五的年纪已经是秀才加身,更是同龄人中的佼佼者。
他与那群同窗一样,久闻其大名, 那次听说他来也去围观过。
不过那时的方问黎孤僻不与人往来,而郑硕也只是个还未下过场的普通学子。
面对这种人, 只心中敬仰, 并未有勇气与他攀谈。
只是时过境迁, 曾今敬仰之人站在堂下,自己早已经官袍加身。
他不禁感慨世事难料,但也更觉可惜。
……
烈日灼眼,野外的景物被热浪扭曲。马车驶过干燥的土路, 掀起滚滚尘埃。
秦桩被带上了县衙。
当看到被压跪在堂中的秦天阙时,他直接腿一软。
再见到边上站着的一脸冷色的方问黎,更是两眼一黑。
惊堂木一拍。
秦桩一个哆嗦, 腿软得直接跪了下去。
他躬着背趴伏在地, 颤声道:“宝瓶村里正秦桩, 拜见青天大老爷。”
早在里正来之前, 堂上已经问过一轮。
证人带了几个,无一例外, 都证明是秦天阙先惹事。
但秦天阙咬死了秦家与陶家有罅隙, 有宝瓶村里正可作证。并道方才他醉了酒, 且陶青鱼是故意激怒他方便他下黑手, 拒不画押。
如此,只能再叫人来。
如今证人已道, 郑硕问:“秦桩你可知,叫你来所谓何事?”
“不知。”
“那本官问你,可识得你身侧那人?”
“认识,认识!”
秦桩见秦天阙看来,那眼神中透着威胁。他心里苦涩,只道是秦家还没给他帮忙,这会儿就惹了一身骚。
“那他家可与你宝瓶村陶家有矛盾?”
“这……”
方问黎看着秦桩犹豫不决,眼神淡漠。
“说便是!”郑硕沉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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