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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周家,夜色已经漆黑。
方问黎紧紧牵着哥儿的手,夜风一吹,神思清明。
今日那事又猝不及防撞入脑中。
他忽然停下。
陶青鱼转头,疑惑问:“醉了?”
话音刚落,腰上突然一紧。陶青鱼直接扑入方问黎怀中。
他手臂搭在方问黎肩膀,一只手上还捏着瓷瓶。
他皱眉问:“怎么了?”
方问黎脑袋靠在他肩膀,轻轻蹭了蹭哥儿颈窝。
“夫郎。”
“嗯?”
陶青鱼身体放松。
察觉到方问黎声音沉闷,见周遭漆黑无人,他手臂伸长越过方问黎肩膀,手心贴着他后颈轻抚。
方问黎心中郁气翻涌,眼神比夜色还浓重。
这事还不算完。
他亲了下哥儿的侧脸,随后弯腰将他横抱起。
“你别摔着。”
“没喝多少。”
“你三两杯就倒。”
方问黎轻笑一声:“不会摔。”
听他笑了,陶青鱼心神微松,也弯起眼睛,臂弯勾住方问黎脖子。
想到今日发生的事,他道:“秦家的事,秦英不会善罢甘休。”
“这是自然。”
“不过也不用太担心,相公护着你。”
陶青鱼抿唇笑了笑。
他卸了力道安静地窝在方问黎怀里。
“怕倒是不怕。但还是要警惕些,尤其是家里。”
“嗯。”方问黎声音懒懒的。
“你累不累?”
“不累。”
“你为什么动不动就抱我呢?”
“夫郎不愿意?”
“也不是。”
“那就是愿意。”
你来我往的交谈声与夜色交汇,伴着虫鸣鸟语,最后隐匿于心。
方问黎将哥儿搂得紧了。
紧到似乎就算成了一抔黄土,也要与他融在一起。
回到方家小院,时辰已经不早。
屋里亮着灯,但没人。料想是阿修来过,点了灯笼又走了。
开门进屋,陶青鱼站在门口舒展双臂,伸了个长长的懒腰。
“啊……累!”
“坐着歇会儿。”
“不要,早点收拾完早点躺床上。”
天气热,一日不洗澡身上就黏腻得慌。锅里有现成的热水,兑了凉水就能直接用。
“你先洗还是我先?”
方问黎:“何不一起?”
“好啊。”
方问黎一滞。
他目光寸寸扫过哥儿的脸,见他不是随意一答。方问黎挑眉,道:“那我可就拿衣服了?”
陶青鱼张了张嘴。
说不出反驳的话。
他头脑一热,咬牙道:“你拿吧。”
反正都是夫夫,摸也摸过,抱也抱过。看……也看了二分之一了,还差剩下那点儿吗?
方问黎浅笑。
他揉揉哥儿的头发。
“逗你的,快去吧。”
陶青鱼圆眼清澈透亮:“你确定?”
“嗯,确定。”
陶青鱼看了一眼方问黎,心底有那么一点点的可惜。
算了,以后再看也不是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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