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在屋里。”
祁薄荷盈盈笑着从阿修手里将奶娃娃接过来,进了屋。
“小鱼。”
陶青鱼靠在矮榻上,腰上拢了一层被子。
不远处炭盆烧着。
这会儿屋里已经暖和起来。他脸上恢复了红润,曲腿蜷缩着,像猫冬的狐狸。
见祁薄荷进来,他眼睛一亮,立马招手:“怎么把你儿子带来了?”
祁薄荷将小娃娃往矮榻上一放:“带给你看看啊。”
陶青鱼垂眸,声音小了些。
“也不怕他冻着。”
“小心着呢,没见一点风。”
祁薄荷目光在陶青鱼身上转了一圈,一脸喜色地勾起陶青鱼下巴。
“瞧瞧!”
“方夫郎去江阳府两个月,人还丰润了不少。”
陶青鱼翻个白眼撇下他的手,拉开一点被子道:“能不丰润嘛。”
祁薄荷眼睛一亮。
他立马将被子拉大点,不敢相信地还伸手上去摸。
陶青鱼看色狼一样看着他,将哥儿乱摸的手拉出去,然后又将自己捂得严严实实。
祁薄荷双手往腿上一放,腼腆笑着,柔柔道:“瞧你之前那样子,还以为你不想要呢。”
陶青鱼:“来了就来了。”
他摸了摸祁薄荷抱着小娃娃,随后起身将自己之前在江阳府买的东西拿出来。
“打了一套银锁跟手镯。”他将盒子递过去。
祁薄荷伸手搭在木盒上轻轻推了推:“这怎么使得。”
陶青鱼瞧他假模假样拒绝,好笑道:“拿着,装什么装。”
祁薄荷眼睛一弯。
五指收拢,拿了放在身侧。
“那不得客气客气。”
“那你这客气也太假了。”陶青鱼往矮榻上一坐,将手指塞到奶娃娃手中。
他勾了勾手指,比萝卜还水灵的一双眼睛看过来。
陶青鱼弯了弯眼。
“取名字了没?”
祁薄荷开了盒子当即给自家小娃娃挂上,他将孩子下巴处的襁褓往下拉了拉,摸了摸他嫩嫩的小脸道:“他爹说要找你男人取。”
“你就没个乳名叫着?”
“有啊。叫葡萄。”
陶青鱼看小孩黑得透亮的大眼睛,动了动被握得紧紧的手指。
“叫葡萄好。”
祁薄荷看着他逗崽崽,弯了唇角。
两月不见,哥儿眉眼间也多了些柔软。瞧着比以前更吸引人了。
他歪靠在榻上,细声细气地抱怨:
“你不在家的这两个月,我都没地方玩儿去。竹哥儿学个医术学得废寝忘食,咱县里以后怕是得出个哥儿大夫。”
陶青鱼:“那不也挺好。”
祁薄荷闷哼一声:“我都快憋死了!”
“你可不知道,这远近的邻里都在打探你家方夫子。我听了好些热闹没人说。”
陶青鱼:“打探什么?”
“你可知,玄同书院的山长到年纪要回祖籍养老了。”
“这跟我相公有什么关系?”
祁薄荷扬了扬下巴:“你家对门那家不也是夫子吗?这巷子里多少书院的人都盯着你相公呢。”
“他们巴不得你们去了府城就不要回来,免得跟他们争什么山长院监位置。”
陶青鱼哑然失笑。
“方夫子也才干了五年不到。山长怎么会轮到他,院监嘛……我觉得他应该不会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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