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京城。
现在无人不知,沈晏活着回京了。
春山站在一旁低头看着地,抿着唇不说话。
萧允在屋里团团转,见萧彻竟一言不发,连表情都不变,忍不住道:“三哥,你怎么不说话?”
骨节分明的手捻着润白的棋子放在棋盘上发出清脆的一声:“你瞧见人了?”
“我没瞧见,但萧安瞧见了,萧安与他一起在宫中伴读,绝不会认错人的。”
不等萧彻说话,萧允摆摆手,眼中迸发出一股子凶意来:“这事儿三哥你别管了,交给我办,在京中还能让他活着不成。”
萧彻这才抬头看着萧允,眉目冷淡:“别动他。”
萧允一愣:“什么?”别动谁?
萧彻慢慢捻着指尖的棋子,语气淡漠:“当年他在大理寺招认是因为饮多了酒失手将我推下去,并非故意为之,签了字画了押,父皇也判了他流放,这个案子便已经了了。”
萧允皱着眉,先是狐疑地看了一眼他三哥。
自从五年前那事儿后,三哥便不怎么爱说话了——其实他以前也不爱说话,人冷得很,所以他没听过他一次说这么多话过。
此番竟还是为了沈晏那厮。
不过此时也不是纳闷这个的时候。
萧允拍桌子:“管他是不是失手,他把三哥你害成这般模样,死一百次都活该。”
萧彻冷冷道:“我再说一遍,案子已经了了。”
萧允正想说什么,突然福至心灵,往外看了一眼,低声道:“三哥是怕父……”
“七皇子慎言。”刘公公在一旁出了个声。
萧允看了一眼板正的刘公公,明了。
当年判沈晏流放的是父皇,现在赦了沈晏的也是父皇,尤其是此时成国公刚立了军功,三哥若真是对沈晏做了什么,那就是明晃晃打父皇的脸。
哪怕父皇再对三哥愧疚,再宠溺三哥……其实对三哥也没多少宠爱了……
三哥这是想明哲保身。
“行,我懂了。”萧允匆匆而去。
七皇子离开后,春山才拧着眉开口:“主子,不可能,当年属下亲眼瞧见的,他,不可能还活着。”
烛光下,淡着一张脸的萧彻沉默不言。
春山低声道:“要属下去瞧瞧吗?”
“不必,你不是说他已经死了吗。”
“可……”春山犹豫,“活着回来的这个是谁?”
萧彻低头继续摆弄棋子,语气平静的像毫无波动的水面:“与我们无关。”
*
广平侯府,赫连柔一直没等到下学的沈小宝,打发了人去找,才知道沈小宝跑去了沈晏的院子。
指甲掐入掌心,赫连柔深深吸了口气,对身边的嬷嬷道:“快去,把三少爷带回来。”
嬷嬷领了命,急匆匆过来领了沈小宝就走,像是这个院子里有什么吃人的恶鬼一样。
沈小宝不肯走,嚎的像杀猪一样。
沈晏都忍不住皱了眉,可真吵呀。
最后沈小宝是被身边的四个小厮给抬走的,动作之熟练一看就没少干这种事儿。
沈千昱有些尴尬道:“大哥,你别介意,三弟就是被母亲给惯坏了。”
“无妨。”沈晏摆了摆手,然后看向沈千昱,“你这几年过的还好吧?”
在这个讲究嫡庶尊卑的时代,一个妾室所生的儿子在家里是有些艰难的,看方才沈小宝的模样,沈千昱难免会受些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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