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厮一脸无语:“我说王爷要用油锅炸他,不是已经炸了。”
元寿推开他:“有区别吗?少爷,我们快走……再也不来了。”
沈晏就顺着他的力道爬上了马车,还不忘对王府的小厮道:“劳烦,开一下门,我们要走了。”
那小厮便恍惚着去开了门,再一次目送这辆簇新的马车离去。
他们王府鲜少有人来,哪怕有如七皇子那般过来的,也只是略坐坐便走,毕竟他们家王爷性子古怪冷清,待在这儿也无趣,可这位,一个人愣是弄出了八百个人的动静。
而且都烧了油锅了,竟然就这么又走出去了。
想不通,实在是想不通。
以一己之力震撼整个王府如八百个人一样聒噪的人到了马车上后却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仿佛整个精气神都抽没了。
“他过的不好。”沈晏喃喃。
系统:“不好吗?我觉得他挺好的,花样挺多。”
沈晏攥紧了手,他这些年不敢想萧彻过的有多难,但又忍不住不想,今日终于见了,听了,这滋味比中了一百零三箭在棺材里生躺九百多天还要痛苦难捱。
元寿担心自家少爷,一直没听到声音,忍不住掀开帘子往里瞅,就见少爷脸色苍白的蜷在那里,明明好好的一个人,却给人一种碎成了很多片的错觉。
轻轻叹了口气,元寿放下帘子继续赶车。
沈晏靠在那里,迷迷蒙蒙间似是回到了那夜的观景阁。
那晚喝的酒是秋露白。
秋露白这酒是有些烈的,在那晚之前,因着沈晏年岁不大,倒是从未喝过。
恍惚间,他看到了执着酒壶倚靠在栏杆处望过来的萧彻。
那时候的萧彻已经十九岁,长身玉立,一张脸更是俊俏。
他笑着问他:“这酒如何,是不是醉了?”
他还冲他招手:“过来,送你个好东西。”
他踉踉跄跄起身冲着萧彻走过去,想对他说:“云翊,我很难受……”
可是下一刻,他便双手抵在他的肩头,用尽平生最大的力气将他推了下去。
最后的记忆,是萧彻那双不敢置信的眼睛。
沈晏撩开帘子跳下马车冲到墙角,撕心裂肺的呕吐起来。
“少爷,少爷……你怎么了?”元寿急急冲过去。
沈晏吐的天昏地暗,仿佛将那年那夜未吐的酒在今朝吐了个干干净净。
*
春山这几日很是忐忑,每日一早便去偏院瞧,生怕再见到沈晏。
不过也不知是不是那日被王爷的阵仗吓到了,这几日他都没有出现。
王爷前几日胃口倒是还挺好,这几日不知为何又吃不下饭去,厨子变着法的换菜色,却也入不了王爷的口。
今日早膳也只吃了几口粥便放下了,刘公公愁的头发都白了好几根。
早膳后,宫里来了人传王爷进宫,刘公公便让春山去备车。
马车从王府里直接出去,走的是能通行马车的偏院侧门,到了偏院时,管着洒扫的小厮过来行礼。
萧彻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
那小厮背脊发凉,不知道哪里做的不对,吓得差点儿晕过去。
好在王爷什么也没说便上了马车。
刘公公摆摆手让他起来,还小声嘱咐:“好好看着门,若有人来,及时回禀。”
小厮愣愣的点了点头。
心中不解,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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