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请说。”沈晏在他对面坐下。
“前些日子,赫连家传来消息,小宝的舅舅已经接管了赫连家的家业,为父便想着不若你去跟在他身边闯荡一番,也许能另有一番天地。”
沈晏沉默一瞬:“爹是想让我离开京里吗?”
沈煦表情变得有些严肃:“近日朝堂上争端不断,京里头怕是不安稳,我思来想去,赫连家最是稳妥。”
“爹是怕我在京里有危险?”
沈煦并未言语,算是默认了。
沈晏想了想:“爹,您觉得皇上会立谁为太子?”
沈煦瞪他一眼:“慎言,生死走一遭,还是不长记性。”
沈晏笑了笑,执起茶壶给沈煦倒茶:“爹,儿子从小学君子六艺,却从未学过经商,去了也只会让赫连家为难,让夫人为难。且,我现如今就想老老实实当个富贵少爷,小宝这个未来的侯爷养个哥哥也是能养得起的。”
沈晏是在说笑,可沈煦却没有丝毫笑意,他看着沈晏,目光复杂:“你当真只想老老实实当个富贵少爷吗?”
沈晏动作一顿,放下茶壶端起自己的茶盏慢慢喝了口茶:“怎么不是呢?”他爹不是傻子,有些事从不言明,并不代表他真的察觉不到。
沈煦看他一眼,沉默半晌后,才道:“你外祖当年为了你的事情告老还乡,如今却又能重掌兵权,你知是为何吗?”
沈晏看他。
沈煦淡淡道:“快过年了,过了这个年,便是你离京后的第六个年头了,一个朝廷,六年来竟没有找到一个可以领北境军的将领,如此重臣,是朝廷之福还是朝廷之祸患?”
沈晏淡淡道:“那是他们无能。”
沈煦抬眼直视沈晏:“所以此般情形,你因着你外祖被赦回京,到底是不是有所图谋呢?”
父子俩的视线相接,沈晏叹口气:“我明白父亲的意思,无论是与否,在那位眼里,只有一个答案。”
沈煦:“你知道便好。”
“可外祖与舅舅一直对朝廷对圣上忠心耿耿,从无二心。”
沈煦叹息:“人心是看不到的,全凭猜测,越是位高权重越是不敢赌人心。”
沈晏:“那父亲以为此局如何解?”
“狡兔死走狗烹,避其锋芒才是上上策。”沈晏端起茶喝了一口,“你知道骠骑大将军为何能一直深受皇上重用吗?”
沈晏食指轻轻敲着桌面,骠骑大将军掌管南境军,乌蒙族翘勇善战,这些年却一直被南境军压着,全因着骠骑大将军。
一息后,沈晏拧眉:“因为他没有了子嗣?”
沈煦点头:“他的两个儿子都死在了战场上,如今只剩一个小孙女。”
“你外祖父已年迈,可淮宁……”
淮宁是舅舅的字。
“当年你外祖告老还乡,淮宁却并未离开军中,虽受牵连降了官职,但你应该知道北境无人不知成淮宁。”
“北境战事起,皇上现下需你外祖父带兵,所以……”沈煦看向沈晏,将茶杯放在桌上,发出一声轻响,“让淮宁回京吧。”
“回京?”沈晏眯起了眼睛,“舅舅从小到大一直便想着征战沙场将昔年让出去的城池全都收回来,让他回京做什么?同我一般做个富贵少爷吗?”这是他往轻了说,他尚且还能做个富贵少爷,舅舅回京那便是牵制外祖父的一个人质而已。
“便是如此。”沈煦见沈晏似有抵触,直接将话挑明,“晏儿,你要知道,皇上有八个皇子,无论哪一个皇子做皇帝,成国公府都依旧是那个最大的忌惮。”
沈晏没说话。
沈煦叹口气:“我知淮宁的抱负,可……”沈煦捏了捏额头,“你要知道,圣上已年迈,为了朝政,他必得想办法给太子一个安稳的朝堂,所以,那些有妨碍的人,该当如何?”
“太子一事,本该早早便定下来,可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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