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一己之力改换门庭,侯爷的手段当真让人佩服。”
因着春山和木夏都负伤所以跟出来的绿云微眯眼眸看了过来。
萧彻抬眼,视线冰冷:“当年侯爷从军,跟在骠骑大将军身边本就会有个好前程,可老天眷顾,竟让侯爷救了还是皇子的圣上,从此一路青云,可这到底真的是天意还是人为呢?”
沈煦闻言脸色变得有些难看。
萧彻并不需要他回答,继续道:“从此侯爷就成了他的心腹,陪着他一路浴血扶他登上那个至尊之位,可向来都是狡兔死走狗烹,侯爷又怎会不知这个道理呢,所以回了京里后,偶然一个机会,侯爷便又那么恰巧入了成国公的眼。”
“在军中屡立战功前途大好的年轻人,成国公觉得给自己的女儿觅了一个好归宿,殊不知侯爷想要的只是一个护身符而已。”
“跟在一个多疑的皇子身边,知道他那么多的事情,谁知会不会有一日便死的不明不白……恰如今日,侯爷让本王去求娶骠骑大将军的嫡孙女一样,是吗,沈侯爷?”
沈煦负手站在那,并不言语,只表情越发冰冷。
萧彻眼中带上了一抹阴骘:“五年前的事情一出,沈侯爷虽未参与却一眼便能瞧出其中的手段,可是又能怎么办呢,事情已经到了那般地步,只能装作不知情以此来保全侯府,保全妻儿老小,也保全自己好不容易得来的尊荣。”
“今时今日,沈侯爷还是能一眼便瞧出那人要做什么,沈侯爷的心一直跟明镜儿一样,比谁都看的清楚,却也什么都不做。”
沈煦盯着萧彻,沉声道:“王爷查到的比本侯以为的要多得多。”
萧彻不屑地嗤笑了一声,手却是紧紧攥了起来。
“沈侯爷,有些事只要不言明便可自欺欺人,你只管做好你不作为的慈父就好,其他的,不需你来操心。”
沈煦咬牙:“他是我儿子,我自是为了他好,倒是王爷,再不听劝,怕是要落个万劫不复的下场。”
“沈侯爷,别以为你不作为便是没有错。”萧彻一脸嘲讽,“你怕侯府被沈晏牵累,可殊不知沈晏落得如今这个地步,都是你一手造成的。那人在忌惮什么,忌惮的是沈晏吗?若你当日没有求娶成国公的女儿,广平侯的儿子又怎会成为成国公放在心尖尖上的外孙?一切的一切,你才是那个因,可你结了因,却对这个果不管不顾,当真令人作呕。”
“明日,沈晏应该要露一露面了,侯爷应知该如何做。”萧彻转身,厉声道,“送客。”
大门关上,绿云皱眉道:“这些事情公子可知?”
萧彻闭了闭眼,哑声道:“他大概都能猜得到,但又能如何呢。”
绿云嗤笑一声:“是啊,又能如何呢,他爹只是无可奈何之下舍了他而已。”
萧彻眯了眯眼:“若哪一日我死了,还烦请姑娘去取了沈侯爷的命,让他陪本王一起走。”
绿云:“为何不现在要了他的命?”
萧彻淡淡道:“长策未必会怪他,怪也只会怪自己牵累了侯府,可于本王而言,背弃之人都该死。”
绿云点头:“说得好,他总是自诩君子之道,殊不知这样的人有多可怜多可悲,这个请我应了。”
萧彻转头看向她,手指慢慢捻起,好一会儿后才道:“君子之道于知己红颜是幸事,还望姑娘以后能对他好一些。”
“我对他还不够好吗?”绿云蹙眉,“还要如何好?”你们二位未免也太贪心了吧?难道要让她坐在那里听他念叨半宿他家云翊喜欢吃什么喝什么才叫好?
思及此,绿云眉头皱的更深了,她见过各种各样的人,没见过比这二位更烦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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