嫌也是好的。”
萧彻自嘲地笑了一下:“儿臣前些日子像是得了癫症一般,现如今倒是好了,也想清楚了,执着旧事无甚意义,若能为父皇做些事才是为人子的本分。”
“你能想开便好。”崇明帝拍了拍他的肩,“近日府内没出什么事情吧?”
“昨日广平侯府的三少爷去府里闹了一场,沈侯爷去了几次,儿臣也没见,现下想来怕是会让侯爷心里不快……”
“无妨,你莫要多想,广平侯也是懂的,如今沈晏毫发无损地回去,他自是不会再多说什么。”
“给父皇添麻烦,都是儿臣的过错。”
崇明帝压着情绪安抚了一番萧彻,便让他走了。
萧彻走后,崇明帝招了禁军首领过来询问:“昨夜,瑞王府附近有无事情发生?”
禁军首领蹙眉:“下面人未来回禀,应是无事,要末将去查吗?”
“不用了。”崇明帝摆了摆手,疲惫的捏了捏眉心,乌塞等人到底是去了哪里?
“你觉得会是瑞王做的吗?”崇明帝看向翁太尉。
翁太尉一脸肃然:“瑞王府若能让乌塞等人消失地毫无声息,这未免也太惊骇了,若是五年前的瑞王,老臣倒是还相信,现如今的瑞王真的能做到吗?”
“可若不是他,此事又如何解释?”崇明帝觉得背脊发凉。
翁太尉若有所思:“若有人还想利用五年前的旧事,那必然是不想沈晏死的,半路截杀乌塞,嫁祸瑞王也不是不可能。也或许是成国公的人得知了消息。”
崇明帝眼神瞬间幽深:“你是说朕的身边有眼线?”无论是哪种可能,他的身边必是出了纰漏。
翁太尉拱手,“陛下,此事当再查一查,现下不可再轻举妄动了。”
*
沈晏跟在沈煦身后出了宫,到了宫门口,沈煦道:“现在跟我回家吧。”
沈晏道:“我与王爷约了饮茶,爹您先府吧,我晚些再回去。”
沈晏这话自然是并没打算回侯府的。
沈煦闭了闭眼,艰难道:“晏儿,你……是在怪爹没护住你吗?”
“爹。”沈晏朝他笑了笑,“怪您什么?怪您没拿全侯府的性命与我生死与共吗?我是侯府的大少爷,是弟弟们的大哥,我有我的担当与责任,我保全侯府的心与您是一样的,何来怨怪之说。”
沈煦看着他那虽笑着却带着以前从未有过的生疏的脸,闭眸长叹一口气:“原是为着他,我以为那些只是年少无知的浑话……”
“是浑话还是怕我会不顾一切舍了侯府呢?”沈晏看着他,惨淡一笑,“爹,您有没有想过,那一年其实我可能真的会死,我从不怕死,我最怕什么,您应是知道的吧。”
那年,他被关在大理寺的监牢里,被折磨被殴打,半死不活时,沈煦进到了牢里来看他。
他被打的迷迷糊糊,见到了亲爹,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
他不知云翊是死是活,他不怕抽在身上的鞭子,烙在身上的烙铁,他怕的是云翊真的是自己亲手推下去的。
他躺在沈煦的怀里,朝他哭喊,不停地问他:“爹,不是我将云翊推下去的,是吗?爹,你告诉我不是我,爹,不是我……”
可从始至终,从五年前到五年后,他爹都没有告诉过他真相。
“爹,那年流放路上,有人要杀我,我昏死过去时最后一眼看到的人是春山。”
沈晏仰头:“爹,若我死在了那日,我永远不会知道云翊不是我推下去的,也永远不会知道春山原来不是去杀我的,也永远没有人知道我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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