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高了。
过往像一把剑狠狠扎入心里。
桂花树下,沈晏抱着萧彻哭的惊天动地。
萧彻推开他,发疯似地怒吼:“沈长策,你是不是要看着我死你才高兴?”
沈晏笑着哭,被推开也不恼,扑进他的怀里抱他的脖子:“呜呜呜……”
萧彻再次用力推开他:“你是不是疯了,你是不是疯了?”
沈晏又扑过去:“云翊……”
萧彻推,吼。
沈晏哭着扑。
萧彻再推,再吼。
沈晏再扑……
……
温玉麻木的跪在一旁看着。
公子要爬树他自是拦着的,可公子说他要是敢碰他他就告诉王爷说他调戏他。
趁着他惊恐的那一瞬,公子就那么爬了上去。
他方才不知公子要做什么。
现如今知道了……
腿好了不是一件开心的事情吗?
为什么是如今这般情景?
而他,也将逃脱不了十板子。
哦,还有比他还惨的,温玉幽幽看向了从地上慢慢爬起来的刘公公。
这都晕两次了,公公的身体也不知还能晕几次。
好在世间事都有它的定律,比如跪着跪着成习惯,再比如晕着晕着成自然。
……
当沈晏再次死死抱住萧彻的脖子不撒手后,萧彻终于从惊惧当中慢慢平静下来,然后俯身打横抱住了沈晏。
萧彻抱着沈晏起身,第一次刚起身便觉双腿无力疼痛难忍,第二次起到一半踉跄两下又跪倒在地。
沈晏怕萧彻推开他,死死抱着他的脖子,因为哭的太专注,一时间也没察觉。
跪着的温玉,听到声音过来的侍卫,春山,木夏,还有醒过来的刘公公都屏住了呼吸。
看着王爷咬着牙满头大汗摇摇晃晃地抱着公子起身站在那里,刘公公翻身跪在地上,泪流满面。
春山木夏扑通一声跪下,侍卫也跪了下,有人哽咽出声。
春山低着头,笑着落泪,他曾见过他们并肩驰骋的样子,他们本该便是如此的呀。
木夏抬头看着一步一步往屋里走的人,他记得那年公子给王爷画像,曾丈量过王爷的腿,量完后感慨:“殿下的腿好长呀。”
那时的他倚靠在窗边,闻言往屋内瞧了一眼,恰好瞧见王爷泛红的耳根子。
木夏勾唇笑了一下,伸手过去接住春山落下的一滴泪,世间最美便是这喜极而泣了吧。
……
萧彻将沈晏放入窗边的榻上,他跪在榻边,沉默着给沈晏拭泪。
沈晏通红的眼睛看着他,好一会儿才颤着声哽咽道:“殿下,你亲亲我。”
萧彻便凑过去亲他。
不带任何旖旎的亲吻,混杂着沈晏的泪,又涩又苦。
他恨自己这双腿,他夺了沈晏的命数,可沈晏却又因着这双腿如此欢喜,那他便走给他看。
*
赵太医大晚上的被接到了瑞王府。
这些年他大半夜跑瑞王府也习惯了,只是不知这次又是为何,但看到接他的木夏那猩红的眼睛,一时间觉得有些不对劲。
等到了王府,看到好好站在屋里的瑞王爷,赵太医惊得眼珠子直接飞了出气,一口气差点儿没喘上来。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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