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复道:“君子一诺,死生不悔。”
小孩儿弯了眉眼,很好,他现在也是个君子了呢。
“好了,你去山上将那棺材弄下来,我帮你救你妹妹。”
“棺材?”
“那可不是普通的棺材,那是金丝楠木的棺材。”春山可真有钱呀。
少年去了,小孩儿蹲在小女孩面前,伸手握住了她的手。
少年拖着棺材盖回来时小女孩竟然已经坐了起来,正抱着个破碗在那小口小口的喝水。
小孩儿却躺在地上没有声息。
少年惊慌地跑过去推他:“喂……”
小孩儿睁开眼睛,慢吞吞道:“我不叫喂,我叫统。”
“桶?”小女儿笑弯了眉眼,小小声道,“我叫小碗儿。”
小孩儿盘腿坐起来,往他身后瞧了一眼:“怎么只有棺材盖?”
“太沉了,扛不动,只能先拖盖子。”少年打量着他,“你没事儿吧?”
“有事儿。”小孩儿眨着眼睛,伸出三根手指,“好在她不是什么大病,只需要三天就好。”
少年不明所以,三天?妹妹三天就能好吗?
“还有二十七天,你要送我去京里。”
“去京里?”少年皱眉,“从这里到京里,我们什么都没有,一路走过去,不知要走多久。”
小孩儿蹙眉,幽幽道:“我只剩二十七天了。”
少年抿了抿唇:“你放心,拼了我这条命,我也会将你送去的。”
*
等到晚间,萧彻终于回来了,沈晏看到他,张嘴欲说话,对上他的视线后却又不知该说些什么。
萧彻从轮椅上站起来,走到他身边,这短短的几步路,沈晏莫名觉得眼睛发酸。
沈晏垂下眼,小声道:“我想见绿云和杨固,刘公公说你派他们去做事了,做什么事了?”
“查淑妃的事情。”萧彻道。
“哦。”
刘公公面无表情,淑妃已经死了,死了,死了!!!
“等他们空了,我让他们来见你。”萧彻又道。
“好吧。”沈晏伸手握住他的手,“你坐下,咱俩说会儿话。”
“不,我站着就好。”长策喜欢看他站着。
沈晏紧紧握着他的手,却又不知该从何说起,昨夜之事似是成了一个禁忌,不能言谈。
萧彻在床边站了一会儿没等到他的话便对刘公公道:“摆膳吧。”
两人沉默着吃饭,期间竟是毫无交流。
院里,刘公公将木夏扯到一旁:“王爷怎么了?”
木夏尚有些恍惚,王爷怎么了?王爷写了些人的名字,要杀了他们,上面竟然还有公子和他自己的名字,是啊,王爷到底怎么了?
刘公公往屋内看了一眼,他曾无数次期盼过王爷的腿好了的场景,本应该是阖府欢庆的场景,如今怎么总有一种暮色沉沉的错觉呢?
晚膳后,萧彻去沐浴,沈晏思索再三下了床,撑着墙慢慢走过去推开了门。
浴池里,萧彻坐在那里,正盯着那蜡烛愣神,听到声音,抬头看了过来。
沈晏抿着唇慢慢开始脱衣裳。
萧彻视线紧紧盯着他,沈晏盘扣解到一半时方想起自己身上的那些疤痕,手又停了下来。
穿着中衣步入汤池,沈晏呼吸有些急促,他的身体实在是不太好。
他抓住萧彻的手放在自己的腰间,自己搂住他的脖子,吻上他的唇:“云翊……”
萧彻攥紧手,哑着嗓子:“你还病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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