韶华年脸色一暗,看着青子衿那无情无欲,冷玉似的眸子,只觉心中一痛,终是按耐不住心中的火气,看着他道,:“我并非要你事无巨细的向我报备,我不过是关心你才会多问几句,若是他人我也无闲心理会,这一路来我对你如何,难道你当真不明白?还是在装糊涂?!”
青子衿看着他气的发白的脸色,灵肌玉骨的面容上却仍是无动于衷,只是淡淡挑了挑眉头,看着他那只毫无生气垂在身侧的那只手,残忍的开口道,“若是你说的是这只手,我承认我欠你一个人情,但是若你想以此来要挟我让我对你言听计从,我劝你还是莫要白日做梦了!”
闻言,韶华年脸色更加难看,他死死的看着青子衿的身影越来越远,却是说不出来一个字,只是眼眶一片赤红,仿若熬了三日三夜没睡一般。
月色沉寂,几朵白色的花瓣从树上无声的飘落下来,带来一阵清冽冷香,霏云敛的目光随着清淡的月光落在他那只残手上,心中微乎其微的发出一声低叹。
敦煌。烈日灼灼。
筮坞戍、溟鲛、糖莲子和紫苏心从那法阵中传送出来,正坐在一颗胡杨树下休息,忽而听到一阵驼铃声由远及近的传了过来。
茫茫无垠的沙漠上,一队商旅骑着骆驼正在烈日下缓缓跋涉。 阳光很剧烈,干燥的风沙漫天飞舞,
那一队骆驼身后还用绳索绑着几个奴隶,那些奴隶衣衫残破,风尘满面,瘦骨嶙峋,长发遮住大部分面容,几乎看不清相貌,他们身上都背着很沉的货物,在烈日下艰难的走着,即便是这样,他们的主人,那个肥胖的波斯商人似乎还是嫌弃他们走的太慢,从骆驼上跳了下来,手中拿着粗长的鞭子如赶牲口一般驱赶着他们,时而在他们背上狠狠甩下几鞭子。
突然,走在最前面的一个男子忽而倒在了地上,趴在地上艰难的爬了几下,却怎么也起不来。
那波斯商人立即大怒,肥胖的身子凑过去拿起鞭子便朝着他劈头盖脸的抽打下去,口中还不停骂着波斯语。
那男子似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跪俯着身子一动不动,屡屡鲜血从他破旧的衣服上渗透出来。
“住手!奴隶也是人,你们怎么可以这么如此残暴对待他们他们!” 一声清脆的少女声音从他们身后传了过来,天池般清澈纯真的眸子满是气愤的看着他。
那波斯商人看着糖莲子双眼一瞪,说了一串她听不懂的波斯语,见糖莲子站着不动,手中长鞭转眼就朝着糖莲子扫了过来。
糖莲子只觉面上一寒,凌厉的鞭风朝她扫来。
但是鞭子未及落下,便被那一角乌黑衣袖直接抓住了鞭尾,筮坞戍内力在鞭尾上微微一震,那波斯商人的掌心顿时火辣辣的疼了起来,不由哎呦大叫一声,筮坞戍目色微微闪过一丝寒意,抓着鞭尾用力一扯,直接将持鞭的人拉了过来,倒立着在空中甩了几圈,重重扔在了沙地上,
那波斯商人杀猪般的嚎叫一声,趔趄着摔在黄沙上,气急败坏的揉着屁股指挥着那几个手下纷纷冲了上来。
那几个手下也不过是三脚猫的功夫,筮坞戍不过是简单几下,便将那些几个手下打的屁滚尿流,哀嚎着往沙丘另一头跑了去。
那波斯商人朝着他们嘶吼着叫了两声,见没人搭理他,也龇牙咧嘴的一瘸一拐慌慌张张往前跑着逃命去了。
糖莲子快步走到那衣衫褴褛,身上鞭痕累累,鲜血流淌的男子面前,轻轻拍着他后背道,
:“你怎么样了,伤的重不重?”
那男子没有回应她,只是趴在沙漠中一动不动的,似是昏了过去,糖莲子咬了咬唇,将他的身子轻轻翻了过来,待看清那男人的模样时,糖莲子眸子闪过一抹浓浓惊愕,她扑通一下惊得坐在了地上,看着眼前那人,忘了呼吸。
这个男人,不是别人,正是莫销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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