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韶华年帮霏云敛手臂缠好绷带,看着他低低垂落的温润眉眼,不由无奈的摇头叹了口气,
“哎……你长得就是一张好欺负的脸,也难怪那个恶霸如此欺凌与你!”
霏云敛微微摇了摇头,似是并不以为意,只是有些忧心的望向江水对面的幽幽灯火,
“我只是担心那孩子没了左腿,心中是否能受的住……他若是知道自己双腿已废,醒来后应该很难过吧……”
闻言,韶华年想到傍晚时的情景,也不由微微叹了口气,他看到那些恶霸如此欺凌霏云敛,自然上去出手相救,不过三下两下便将他们打得夹着尾巴逃走了。
细问之下,方知道原来霏云敛路过这附近郊外的山路时,见一对男女抱着一个孩童喊救命,他急忙走过去查看,发现那孩童左腿被毒蛇咬伤,而且中毒已久,毒性已经从整个左腿开始向上上身蔓延,若要救那孩童性命,便只能砍去孩童的左腿。
那一男一女跪在地上哭着求他一定要救好自己小主子的性命,否则他们二人都性命不保,霏云敛又再三跟他们说了利害关系,那二人只磕着头说只要能救小主子的命,一切但凭霏云敛做主。
霏云敛虽然心中不忍斩断那孩童左腿,但是为了救他性命,也不得不得忍痛硬起心肠,却也不得不斩断了那孩童的左腿,又为他细细处理好伤口,与那一对夫妇一起送他回去
谁料到这孩童的父亲是当地有名的乡绅恶霸,见自己万般宠爱的独子一日之间失去左腿,惊怒交加,不但没有感谢霏云敛救了他儿子性命,反而迁怒与他,若不是韶华年及时出手相救,恐怕霏云敛会被他们活活打死。
“那男人打伤你的胳膊,你不生气?”
霏云敛平静摇摇头,声音清越动听,在摇曳的月色中宛若玉石相击,
:“医者父母心,我能体会那孩子父亲的心情……我不怪他……”
韶华年看着他如明月般清朗无垢的目色,不由微微动容,他眸角的余光瞥到桌子上的青花碗时,才突而用扇子敲了敲脑门,痞气一笑,:“差点忘了这东西……”
他将那碗还冒着热气的青花碗端到他面前,浅笑道,:“这是我让船夫煮的鱼羹,你喝一些吧”
霏云敛轻轻点了点头,刚刚动了动胳膊,便只觉右臂一阵钻心的痛,让他清隽的面容不由白了几分,
“你行动不便,还是……我来喂你吧……”韶华年皱着眉头看着他额头上渗出的汗,亲自舀了一勺鱼羹喂到了他淡红色的唇边。
霏云敛微微一愣,一时竟呆住了,甚至忘了张嘴,看向韶华年的目光似乎带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随即又脸微红的扭到一边,低声道,
:“你放在那吧,我自己吃”
韶华年也发觉自己这样的举止有些过于亲密,再加上他之前醉酒后误打误撞的曾与霏云敛有过云雨之事,虽然霏云敛当时并未明显的恼怒与自己,却也从那日之后处处都避着自己。
只是没想到,一年后,竟会从新相遇,如今重忆旧事,韶华年除了觉得有种很微妙的尴尬之外还感到深深愧疚,总想做些什么来弥补当日一时糊涂犯下的过错。
看着他疼的脸色发白,却还是艰难的伸手去端那青花碗,韶华年眉头皱的更紧,‘哗‘的一下从他手中夺过那碗,将他摁坐在床上,佯做不悦道,
“你自己手不方便,如何能端的起那碗,你我皆是男子,何必如此拘泥,我当你是我弟弟一般,你也无需与我客气!待你手伤好了,你就是求我喂,我也不会喂你一口的!”
霏云敛清凌凌的眸子看着他沉下来的俊容,虽不知他是真是假,却也不敢再推脱什么,只是硬着头皮吃下他一勺一勺喂过来的鱼羹。
起初是勉强吃下去,但是吃着吃着,只觉那鱼羹也不知放了什么作料,甚是美味,不过片刻便将那一碗鱼羹吃的干干净净。
说来也奇怪,那之后,他也曾又吃过许多饭馆做的鱼羹,却再也找不到那日在船上吃到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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