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筮坞戍静静看着她,不动也不说,只是面无表情的看着她,大雨淋漓而下,浸湿了他乌黑的衣袍和如墨青丝。雨水顺着他轮廓分明的脸庞一滴滴滑落下来,眸底被凌乱水光摇晃不清的阴影默然而又苦涩。
“你走!你走!我不想看到你!我不想看到你!”她蹲在地上抱头痛哭着,她不知道要怎么样面对他,更不知该怎么面对自己的痛苦,她只想要找个地缝钻进去,忘掉一切烦恼,忘掉一切痛苦,或者就让她死在这一场冰冷的大雨中,了断尘缘,忘记一切。
到底要怎么做,才能互不辜负,才能两生欢喜。
他看着她伏地恸哭,那一片冷清寡欲的眼眸渐渐湿红。泛起一圈圈幽晦的涟漪,光影凌乱。、
她哭的没了力气,像一只快要脱水的鱼伏在地上急促喘息着,突似一阵风来,她娇小的身子被那乌黑的衣袖揽了过去,下一瞬间,已被他紧紧抱着怀里,那清冷的雪松香气萦绕在四周,在瓢泼大雨中经久不散。
“不要哭……我的心……会疼”他那静若山岳的眉头紧紧拧着,他拥着她,清冷的面容深深埋在她湿漉漉的发丝中,藏紫色的眸底被水光浸染的宛若琉璃,却又晦涩黯淡,隐隐刻着疼痛之色。
“我不值得,我不值的你对我这么好……”她匍匐在他怀中哭的抽噎,委屈的眼泪夹着雨水涟涟而落,落在衣襟上又很快被雨水冲刷掉。
他将她搂的更紧,低哑的声音被大雨冲的断断续续,却又异常清晰,
“在我眼中,你永远是我生命里最珍贵的……”
“无论发生什么?”她抬头问道,脸上水光一片。
“无论发生什么”他哑声答道
她来不及再多说什么,只觉眼前一片天旋地转的眩晕,胸口窒息的闷痛接踵而来,随即眼睛一闭,昏倒在他怀里。
~~~~~~~~~~~~~~~~~~~~~~~~~~~~~~~~~~~~~~~~~~~~~~~~~~~~半个月后。苗疆,不归山。
夜色已深,星光廖落。
海棠树下的小木屋中,透着微微的烛光。偶尔的,还会有轻微的啜泣声从里面传来,时断时续。
门外,一身巫衣的男人静静坐在门边喝着酒,脚下已经有二三个空瓶子,但是他的神志却依然很清醒,那双清诡幽冽如洞中幽泉的眸子,一片寒亮冰凉。
夜风一吹,偶尔有几片海棠花瓣从树枝上飘落下来,落在屋檐上,落在他的衣摆上,便覆成片片雪白,泛着淡淡白光。
她被筮坞戍带回不归山已经快半个月了,但是她却依然很少出门,大多时候都把自己锁在房间里,她仍旧不知到底该如何面对筮坞戍,也许……他们之间再回不到当初,有什么东西横在他们之间,不能摆脱,也无法摆脱。
不远处的半山腰上,一身青色衣衫,容颜清绝的男人站在山顶上,眺望着天空中的繁星,目光迷离而清远,似在努力回忆着什么往事。
“哎……”一个红白相间衣袍,样貌俊美风流的男人一瘸一拐的从山坡上走了过来,微微叹了口气,看着山下那间灯火微弱的小木屋,摇摇头道,:“这样下去不行,看来我得想办法帮帮他们”
“你是指他带回来的那个少女?”青子衿解下身上的披风走过去披在韶华年的身上,目光也朝着那间小木屋看去。
“子衿,你真不认识那丫头了么?”
“不记得了”青子衿目光迷离的摇头,又疑惑的偏头去看韶华年,“……我应该认识她么?”
“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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