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的,一副被打扰得不胜其烦的样子。
车驶过安静的夜道,风吹起梁颂年额前的发,把他本来打理得一丝不苟的头发吹乱。
他从烟盒里抽出一根烟,手指夹住了送进嘴里,谈玉琢被打火机的声音吸引,睁开眼睛偏头看他。
他们两人的脸贴得很近,谈玉琢的鼻尖轻轻顶在梁颂年的侧颊上,梁颂年感受到了,却没有低头,只是微微仰着头靠在座椅靠背上。
他的脸上带着不明显的红,烟雾缓缓从他的唇边吐出,与此同时,他的脸上浮现出轻松散漫的神情,还有些淡淡的臆足。
谈玉琢看的时间过久,梁颂年吐出一口烟,低下头轻笑,把烟嘴放到他的唇边,“抽一口。”
灯光在他手腕上戴着的那块江诗丹顿表盘面上流转,谈玉琢盯着看,想到自己腿合拢时候触碰到的冰凉,几秒后才就着梁颂年的手吸了一口烟。
剧烈暴戾的烟草味道在体内横冲直撞,谈玉琢咳嗽几声,狼狈地把口腔内的烟气咳出,不知怎么,原本泛红的眼尾顷刻充血,作势又要掉眼泪。
“嘘嘘。”梁颂年手指轻轻压在他的嘴唇上,移到唇边揉了揉,开玩笑般说,“等下真的要脱水了。”
谈玉琢听到“嘘嘘”的声音,小腹条件反射发紧,他皱起眉,眼泪在眼角缓慢积聚,含住了,没有流下来。
他声音又哑又轻,可能是没有力气了,“你不能把车送到店里去洗。”
梁颂年保证,“我自己洗。”
谈玉琢声音不稳,“你是故意给我喝那么多水的。”
梁颂年没有立即回答,谈玉琢便开始胡思乱想,大声哽咽了一声,滚下泪来,“你刚刚是不是想把手腕都……”
谈玉琢一想到就害怕,可他又没有其他可以依靠,汲取安慰的地方,只能在梁颂年的怀里更蜷缩了几分。
梁颂年不知道他莫名其妙的害怕从哪里来的,手扶在他的腰后,顺着脊背从上往下慢慢顺。
“我没有这样变态的爱好。”梁颂年沉静地说。
谈玉琢嘴唇不明显地抖了一下,他实际上已经有点哭不动了,身体又沉又重,想要多抱怨几句也没有力气,便小声说想喝水。
梁颂年拧开矿泉水,递到他嘴边,他喝了半瓶,闻到烟草的味道,又说想抽烟。
烟嘴很快被漉湿,不知道是被他的泪水还是口水,应该都有,他流的眼泪挂在嘴唇上,就这样沁进了烟嘴的海绵里。
梁颂年给他换了一款烟,烟草味没有那么呛鼻,谈玉琢逐渐在烟草的抚慰中平静了下来。
梁颂年随手将他抽得只剩半截的烟送进自己嘴里,空出一只手握住他的手腕,轻轻揉捏。
他刚才没有注意到,现在仔细看了一遍,才发现谈玉琢的手腕被磨破皮了,细小的伤口已经结了薄薄的血痂。
梁颂年用拇指摸了摸,“受伤了。”
谈玉琢疲惫地低头看了一眼,有气无力地说:“我感觉受伤最严重的是我的屁股。”
“回去擦点药。”
谈玉琢似乎很难接受这件事,整个人到现在都还有点紧绷,即便困得要死也不肯睡去。
梁颂年低头,就近亲了亲他的额头,“怎么被吓到了?”
谈玉琢发着抖,不知道是害怕还是生气,安静了几息后,仰头问:“你……”
梁颂年温和地看着他,似乎在鼓励他多说些,谈玉琢沉吟,费解地问:“你到底养不养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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