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远没有到狼狈的程度。
他和谈玉琢记忆中的人没有什么不同,奢华的,昂贵的,让人觉得无法彻底拥有。
谈玉琢偶尔也想过在自己走后的这段时间里,梁颂年会变成什么样,也不切实际地做过梦,猜想他会不会因为自己的离开而表现出些许不同。
现在人站在自己面前,谈玉琢很快地清醒了。
或许梁颂年真的有过很喜欢他的时刻,但对于梁颂年来说,喜爱在他的世界里占据不了多少份量。
谈玉琢哪怕把全部都占据满了,也无法在他的心头留下一丝一毫的痕迹。
梁颂年的视线在他身前系的围裙上短暂地停留了几秒,谈玉琢顺着他的目光低下头,看见被洗到卷边脱色的围裙上溅上的黄色油点,有点无措地抓紧了,在手心里搓了搓。
“不请我进去吗?”梁颂年的声音平静得毫无起伏。
谈玉琢怔了怔,抬起脸,他想从梁颂年的脸上捕捉到一些微小的表情,以此来揣摩他的心思。
但梁颂年面上无波无澜,仿佛只是路过来见一个认识的人。
谈玉琢没有回答,又后退了一步,脚后跟碰到了木制鞋架,发出很轻的碰撞声。
池岩察觉出不对劲,从沙发上站起身,“玉琢,谁来了?”
谈玉琢感到整个胸腔都堵得慌,呼吸都紊乱了些,转身朝池岩的方向看了一眼。
池岩已经走出了客厅,穿过厨房,看见了门口站着的梁颂年,陌生的面孔让他不由得一愣。
在家里,池岩不习惯穿外套,只穿了一件白色的背心,小麦色的小臂上,蛇形纹身缠绕着肌肉线条,随着动作肆意舒展。
“这谁?”池岩上下扫了梁颂年几眼,碰了碰谈玉琢的肩膀。
谈玉琢没有反应,池岩明显感觉到了手心下薄薄的皮肉紧张地绷直,他迟疑地把手臂搭在谈玉琢的肩膀上,试探性地问:“怎么了?”
池岩感受到了一道直白的视线,他看向对面的人,对方的视线和他对上,毫不回避,直白锐利地落在他的身上。
与此同时,池岩的手臂往下一坠,一股温热的压力从侧面传来。
“宝宝。”谈玉琢眨了两下眼睛,声音很轻很柔,池岩从没有听过他用这样的声音说话,“你别问了。”
池岩眼神定在谈玉琢的脸上,瞳孔微微颤动,想起了谈玉琢在烧烤摊的塑料桌子前和他说的荒谬玩笑。
“你好。”梁颂年开口,朝池岩轻轻点了下头,毫不拖泥带水地介绍自己,“梁颂年。”
池岩扶住谈玉琢的肩膀,“你好,池岩。”
谈玉琢快把整个身子都贴到他的手臂上,池岩转而捏住他单侧的肩膀,遏制住了他一小部分的颤/抖,克制地问:“你有什么事吗?”
梁颂年还没有说话,谈玉琢又小又细的声音在一旁响起,“池哥。”
池岩低头看了他一眼,手上用了些力,把他大半个身子遮挡在身后,安抚他:“没事。”
“我还没有吃饭。”梁颂年的眼神不着痕迹地从他们交叠的手臂上滑过,平又直地看向池岩的脸,“可以留我吃顿饭吗?”
池岩觉得难搞,他完全猜不出梁颂年的意图,如果对方直接和他动手,可能问题很快就能得到解决,现在却不上不下的。
谈玉琢接过了他的话,“颂年,你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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