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的时候,梁颂年把空调温度调低了些。
谈玉琢看着窗外急速往后退的景色,手指不自觉地捏紧了纸杯。
“玉琢?”梁颂年在红灯的间隙问,“还要喝咖啡吗?”
谈玉琢回过神,低头看了一眼在自己手心里已经被捏到扭曲变形的纸杯,抽了张纸,垫在杯子外侧,举起来喝了一口。
“最近太忙。”梁颂年看着前方的路,穿过热闹的街区,车子驶上了通往郊区的大道,“过段时间,假期批下来,好好放松一下。”
谈玉琢把喝完的纸杯扔进垃圾桶,“也没有那么累啦,习惯了感觉好多了。”
谈玉琢昨晚凌晨两点才睡,早上七点没到就醒了,眼下浮出淡淡的青黑色,但在平稳行驶的车厢内,他却没有一丝困意。
梁颂年怕他太无聊,打开了车载频道,调到音乐节目,电台里正播放着一首不知名老歌。
“颂年。”谈玉琢转过脸,突然问他,“晚上我睡客房还是……”
“睡我的房间里。”梁颂年嘴角浮现出一抹很淡的笑意,“和我一起。”
谈玉琢手上没有东西,他只能摸自己的手指外侧,低低“嗯”了一声。
谈玉琢以为他们行动得够快了,但到了老宅,发现他们是最晚到的一个。
梁震最先看见他们,坐在沙发上垂下眼镜眯着眼看了一会,放下手机,“爸,颂年对象到了。”
不多会,梁鸿声被人搀扶着走出来,见到两人便笑开了,“小琢,好久不见。”
“还记得爷爷吗?”
谈玉琢腼腆地点了点头,梁颂年搂着他肩膀,垂下眼轻声提醒他:“你也叫爷爷就好。”
谈玉琢便重新说:“我记得的,爷爷。”
既没有过分热烈的欢迎也没有想象中迅速冷掉的气氛,就好像只是一个稀松平常的午后,在外工作久未归家的小辈终于回家团圆,谈玉琢自然地被接纳了进去。
吃晚饭的时候,梁鸿声叫人搬了把椅子,放到自己身边,叫谈玉琢坐他身边吃。
梁鸿声病愈后,餐食都是找人特地单独做的,大部分都是药膳,他给谈玉琢也准备了一份。
吃完午饭,保姆准备了水果,餐厅、客厅和房间里都放了,拱人随地可以取食。
几个贪玩的小辈已经没了影子,谈玉琢陪着梁鸿声在客厅里看电视,屋子里温度合适,他中午又吃得有点多,没坐一会就困意上涌,眼神开始聚不上焦,电视里播了什么都不知道。
梁颂年起身,握住谈玉琢的手臂,“上去睡一会吗?”
谈玉琢揉了揉眼睛,还是没有清醒过来,迷迷糊糊地点头。
梁颂年带他到自己的房间里,床上已经换了新的被单,谈玉琢躺在上面,意识很快变得不清楚。
梁颂年坐在场边,安静地看着他。
“谈谈。”梁颂年俯下身,在他耳边叫他,谈玉琢动了动手指算作回应。
梁颂年握住他的手指,低头亲吻他的嘴唇,“好爱你。”
谈玉琢不好意思地皱眉,“你一定要在这时候和我说这些话吗?”
“嗯。”梁颂年捏他的手指玩,不让他真的睡过去,“我很卑鄙,想趁你意识不清醒的时候,让你答应我。”
谈玉琢快要撑不住眼皮,他怀疑自己中午吃的不是饭菜,而是安眠药。
“什么?”他模糊地呢喃。
有什么冰凉的东西顺着他的手指滑下,滑到指根停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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