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
等到顾行野两天后接到迟来的电话时,他也已经忘了他想说什么。
那时候心脏就跟现在一样,不难受,只是闷闷的、很沉。
就像一块冰被放置在烈日下悄悄地融化了,没有人发现。它化成了一滩水渍,最终蒸发到了空气中,还是没有人发现。
等到终于渴了,喝饮料时却发现找不到冰块。
主人会懊恼地抱怨一句:“算了,凑活也能喝。”
就是这种落寞。
不至于扎心,也不到难过的地步,就是有种怅然若失的缺憾。
算了,反正他也习惯了。
——然而这是天大的冤枉。
其实顾行野的卧室内并不像他所想象的一般睡着一个没心没肺的小猪。
在他走后没多久,小春卷在床上独自翻滚。
如果这真的是一个小煎饼果子的话,早就已经是裹匀了酱料煎熟了可以铲起来卖钱的程度。
一番挣扎后,乐清时翘着两绺呆毛,闷闷不乐地从床上翻身坐起来。
少年脸颊微鼓,被男人用大掌掐出坑坑的位置隐隐还残存着热意,他伸出两只白净的爪子自己搓了搓。
嘟哝道:“老公……好像哪里怪怪的。”
乐清时也睡不着了。
他睡眠质量好,平时一沾枕头没多久就会困意来袭,但今天他总是感到有些惴惴不安,无端总是能想起来男人结果枕头时沉闷的喘息声。
老公那时的神情和以往似乎不太一样。
虽然男人平时也总是凶凶的,明明是很帅很干脆利落的眉形,却偏要皱在一起,给人一种喘不过气来的森严感。
但刚才顾行野蹙起的眉头有几分隐忍的味道,就好像在隐瞒着什么似的。
老公很爱面子。
就连自己看两眼他的下属,而没有一直看着他,不够尊重他,就凶巴巴的吼他了。所以如果有什么别的损他的面子的事情,老公肯定也不会告诉自己的。
联想顾行野的身体情况和当时的姿势,乐清时猜想可能是顾行野胃疼的毛病犯了。一想到这种可能,乐清时本来就不剩多少的气更是烟消云散了,还有点着急。
是了,明明妈妈都叮嘱过他要多关心一下顾行野,可自己还跟老公耍小脾气,如果老公真的不舒服的话,岂不是他的失职?
少年有些不安地绞起了衣袖,纳闷地想……总不至于自己不陪老公吃一顿饭就胃病发作吧?
难道自己不陪,他就没吃东西吗?
不应当,老公应该没有那么幼稚吧。
但事关身体健康,乐清时也不敢轻易打赌,宁可信其有,最终还是一骨碌爬了起来,打算下楼去厨房给老公弄点夜宵送去。
陶管家得知乐清时的打算后很惊喜,他本就还在担心顾行野的身体,但他还是迟疑了一下,试探地追问道:“您……怎么会突然想给少爷做夜宵呢?”
按照顾行野的性格,既然说了不许他们告诉乐清时,那么自己肯定也不会去说的。少爷是他看着长大的,自然知道他有多么的心高气傲和别扭。
乐清时抿唇,有些不好意思说他跟顾行野在闹别扭,只说:“嗯……就是想做点东西给他吃。”
知道少年只是突发奇想,陶管家就放下心来了。
少爷自己的老婆贤惠,可怪不到他们多嘴了吧,他们可是一个字都没有透露哦。
他连声应好,生怕少年突然嫌麻烦反悔似的把人领进了厨房,还偷偷给乐清时吹灶房风:“小少爷,您看现在都这么晚了……不如做点温补的东西吧,太刺激了对胃不好。”
不用陶管家说,乐清时自然也是这么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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