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清时原本因为柳老师的话还沉浸在“原来我的画在这个朝代看来也挺有价值的啊”的想法中,过滤了舒晨的碎碎念,结果一听到老公两个字他就应激了。
少年沉着脸,像一只不高兴的炸毛猫猫,眼珠剔透漂亮:“我才不要呢。”
舒晨的自尊被狠狠戳伤:“好,乐清时你厉害,你清高。你别以为现在1那么好找!等你以后看到遍地飘0的凄惨现状你就知道我的珍贵了!”
乐清时压根不知道什么1和0,只是单纯听不得别人开顾行野的玩笑。
他是有家室的人,如果舒晨再开这种不知分寸的玩笑他可要跟他保持距离了。但无奈钱还完了,人情债还得还。
乐清时微微叹气,铺好宣纸,对着气鼓鼓的朋友轻声道:“正经一点,不是要我给你也画张画嘛,你再讨厌我就把你画成丑八怪。”
舒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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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课时间到了,今天进来授课的却不是柳老师,而是另一位眼生的老师来代课。
因为柳老师有更要紧的事情要做——她正抱着乐清时交给自己的画,去递交给了天泽高层管理。
经理一看是她抱着画来了,头都大了:“柳老师,你别告诉我你班学员又起了争执,把哪幅画又损坏了。”
天泽是一家高端商业化做得很好的教育机构,在业界内名声极好。上回的事情虽然蒋文涛赔了钱,数额他们也跟画的原作者按照约定打过去了,但毕竟这笔钱的来源不是售出,而是损坏赔偿费,说出去不光彩。若是这样的事情多了怕是以后有名气的画师们担忧作品的安全性,不愿再把画租借给机构了,自然也会降低天泽的口碑。
柳老师干笑两声,摆手:“不是的,经理,是我的新学员乐清时为了这件事过意不去,绘制了一幅画送给机构聊表歉意,我看了觉得……很有必要拿来给您过目一下。”
经理狐疑蹙眉,依言接过画轴,展开一看。
这是一张桂下少年舞剑图,然而经理只瞥一眼,眼神就顿时锐利了起来。
画的内容并不繁复,唯一的亮色调就是桂花树,其余全是按照水墨的比例用“焦、浓、重、淡、清”五种墨色画的。
唯一上色的桂花以藤黄和赭黄为主是密生小花,点点碎碎,缀在花叶间。花叶显现的是水色饱满的浊,疏密聚散错落有致,清浊融合得非常完美。树下舞剑的少年仅寥寥飘逸的几笔就像是活过来一般,让人见之便能感受到舞剑起风时传来的阵阵金桂飘香。
而且此画者风格有种特别的古韵,若非作画的宣纸过新,他甚至会误以为是哪副价值连城的古董画呢!
柳老师适时出声打断男人的出神:“经理,您看……这画我们机构要不要,要的话又摆放在哪里?是补上我画室的空缺位置吗?”
经理精神一振,答道:“是幅好画,不,别放在画室里了,摆在前厅展览台上吧,放置在新人画师那一栏里。”
……
顾氏大厦。
忙了一上午,姜秘书刚做完一份新的行程安排表,便带上了整理好的待办资料一块敲响了顾行野办公室的门。
屋内隐隐传出男人低沉的一声“进”,姜秘书才转动门把手走了进去。
办公室里冷气开得很足,姜秘书放文件时低头瞥见顾行野桌角边上的咖啡没喝多少,便问道:“顾总,今天的咖啡不合您的口味吗?”
顾行野原本头也不抬地埋首在工作中,紧蹙的眉头在听见姜秘书的话,顿时舒展开来。
男人放下手中的钢笔,语气有几分上扬:“没有,味道好极了。”
姜秘书迟疑:“那……您?”
男人唇角是微微放松的弧度,随即他又一脸深沉般抿住:“哦,不是你的问题,是我家里有人不让喝。”
姜秘书听完这个回答,短暂地懵了一下,寻思有谁敢说顾行野啊。
他一边震惊一边翻找回忆,余光突然瞥到面对着顾行野的墙上有一大块镶着鎏金般的大画框。
画框中间似乎是采用的悬浮工艺,让其中的画作完整地呈现在框中,外面还罩了一层博物馆级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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