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皎月:“……”
周行训这个人,心疼他简直是白瞎。
虽然周行训搞出了一出赛博扫墓,但是卢皎月还是规规矩矩地给祭拜了这位故去的先梁旧臣,又去拜了韩国夫人的墓。
这墓的形制安排得很怪。
说是合葬吧,又是各自立碑,品级规制各论各的:一个是梁朝旧臣、一个是大雍的韩国夫人。
说不是吧,这又确实是个合葬墓。
卢皎月:“……”
她都能想象,周行训当年吩咐下去,负责墓葬的人是怎么头秃抓瞎了。
周行训没做什么正经的祭拜礼节。
他现在的身份不合适,对方大概也不愿意受,教出这么一个彻底断了梁朝国运的学生,陆老头儿大概气得半夜都要起来揪胡子。
看着卢皎月那边倾酒于地,做最后的拜别,周行训神情一点点变得柔和。
‘我想带她来见见你。’
‘虽然你可能并不想见到我……’
看到卢皎月终于祭拜完了起身回头,周行训微微敛起的眉眼一下子舒展开了。
他笑意灿灿地冲着那边招了招手,“祭完了?咱们走吧。”
卢皎月:“……”
这种“玩够了回家”的感觉是怎么回事?他们是过来祭拜的吧?不是来逛某某陵的旅游景点的。
话虽如此,卢皎月还是顺着周行训的招呼走了过去。
她打量着周行训的神色,问:“你不去道个别吗?”
周行训摇了摇头,“不了。”
他还是不去讨那个嫌了。
只是最后的最后,他到底回了一下头。
遥遥地看了眼那处坟茔,他笑着眨了下眼:有本事你跳起来打我啊?
那次的祭拜之后,周行训确实没再往外瞎跑了,主要是也没什么空闲。
临近博州,军中的气氛跟着紧张起来。主帐里的军事会议从一开始的隔三差五,变成现在的每一日都开。
晚间。
周行训正盘腿坐在矮桌边,点灯看着附近地形图,卢皎月瞧了两眼,也没打算去打扰。她正准备给灯里添点油,自己先去睡了,却没想到刚一走近,就被周行训抓着手臂带到了怀里。
卢皎月:?
能不能别这么突然动手动脚?
她吸了口气,问:“怎么了?”
周行训没觉得怎么了,他目光落在舆图上没有离开,问:“阿嫦你听见了吧?白日里他们说的那些。”
卢皎月:“是听到了点。”
军中没那么多避讳,会议直接在主帐里开,卢皎月在旁基本听了全程。
周行训:“阿嫦你觉得呢?马公纬会在哪里设伏?”
这也是先前讨论出来内容。
大军压境,博州一地之力,必不敢正面掠其锋芒,多半是打算趁着大军初到、立足不稳,提前偷袭。这几日的话题基本就围绕着对方到底会在哪里设伏的内容讨论。
众人各有各的说法,到现在还没争出个结果。
卢皎月在这上面纯粹是个小白,她听着觉得都挺有道理。不过也正常,开国第一代的武将,都是战场上真刀真枪的拼杀出来,没有一个是草包,就连靠爹荫蔽站在营帐里的曹和忠在这些商讨中都老老实实地闭嘴当弟弟。
似乎是觉出卢皎月的迟疑,周行训笑了一声,“没事,阿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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