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陷入了混乱。
架设的云梯上有士卒趁机爬了上来,看到这场面只愣了一瞬,就瞬间反应过来,立刻扯着嗓子高呼,“贼首伏诛!束手归降、余者不论!!!”
“伏——诛——!”
“伏诛!”
一道道回音响彻城头,守城的士卒茫然失措,转瞬间就被更多的雍军攀上的城头。兵败之势不可避免,士气骤丧,也不知谁第一个扔下了兵刃,丁零当啷的响声连成了一片,城墙转瞬易主。
下一步,自然是开城门。
……
曹和忠不知道周行训今天是发什么疯。
从他早上起来刮了三遍脸开始就不对劲:谁家打仗之前是把自己拾掇干净啊?!想死相好看点吗?!!
等开始攻城了更是不对,这家伙差点亲自带人往前冲锋。
他早些年是爱干这样的事,但是后来肩上的担子越来越重,不管主动还是被迫,他总算有了点坐镇中军的主将样儿,很少干出这种不管不顾的事了。
可今天就是差点没拉住。
这可是攻城!!
流矢滚油没长眼睛,周行训要是真的一不小心出了个万一,马公纬恐怕做梦都要笑醒。
最后是拉住了,但也没有完全拉住。
这家伙亲登望楼,挽弓射箭。
也就是博宜城内没发现这一点,要不然那床弩对着什么云梯啊?对着周行训在的望楼来一下子,他们这一仗也不用打了!
就算曹和忠的心底再怎么腹诽,他也得承认,当长箭贯穿了马公纬咽喉的那一刻,他还是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
死去的父亲的话再度在耳边的响起:有的人、就是天生属于战场。
他永远可以以一人之力,左右整个战场的局势。
主将一死,博宜城的城头陷入了短暂的混乱,雍军趁势占据了城墙,接下来自然是开城门。
曹和忠松了口气,这场攻城战比预想中结束得要更早更快也更干脆利落些。
但是事实证明,他这口气松得太早了些。
几乎那一箭落下没多一会儿,周行训就已经像是确定了城楼上的情况,干脆利落地收了弓,人从望楼上蹿下去了。曹和忠其实没太反应过来周行训打算干什么,但是这么多年跟在周行训身边的经验,已经能让他很流畅地放弃思考,先跟上去再说:但凡晚了一步,就可能把人跟丢。
他率着那一众亲卫跟着周行训翻身上马,往城门方向奔去。
——往、城、门!!
曹和忠确信一定以及肯定、周行训今天绝对在发疯!
城门刚开,城内的情况未定,这时候往里冲,万一被人堵到了瓮城里去,那可真是内外城门一关,完完全全地关门打狗、瓮中捉鳖了:九条命都不够他填的!!
曹和忠张嘴想要阻拦,但是灌了一嘴的风之后又死死地闭上。
不能喊。
他这会儿要是喊出一声“陛下”来,就算城头上的人本来没这个想法,也保不齐会临时生出这种念头。
这一口气差点岔住,他忙不迭地冲着旁边厉喝:“还不快跟上?!!”
紧接着就发现、因为想东想西落到骑兵队列最末的是他自己。
曹和忠:“……”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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