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人久久没有答话, 陈帝到底是一哂,“算了,比照贵妃份例吧。”
冯力德松了口气,连忙答应下来。
又听陈帝感慨, “是巾帼,也是国色啊。”
冯力德闻弦音知雅意, “陛下后宫正缺这么一位美人呢。”
陈帝却声音一下冷下:“你这是什么话?朕难不成是那种夺臣之妻的昏主吗?!”
帝王怒气来得实在突然,冯力德抬手就给自己一巴掌。
动静很响,但伤却是没伤到,口中还能哀哀讨饶,“奴这张嘴、一贯胡吣。该掌!”
陈帝冷冷地盯过去,只把冯力德看得背生冷汗,抽自己巴掌的手也从虚响,变成了实打实的狠手。
好一会儿,陈帝才哼笑了一声,“就你会装相。”
冯力德这才停了手,不顾脸上的抽疼,顺杆子陪笑称颂:“是陛下仁慈,奴才敢如此放肆。”
陈帝不置可否,他只是又低垂下眼,又摩挲了两下扳指。
——这样的佳人配顾易那个不解风情的,可惜了。
冯力德神经却仍旧紧绷着。
君夺臣妻当然不合适,但帝王若是表露态度,有的是人帮他动手。君王永远是“清白无辜”的,有罪的是进谗言的佞幸、是蒙蔽圣听的奸邪……就比方说他。
陈帝不想做“夺臣妻的昏主”。
至于怎么让帝王名声清白无损地把人弄进宫里,那是他这种佞幸宦官需要考虑的事。
恭送圣驾离去,顾易却觉得有点儿说不上来的不舒服。
但是他却没有找出原因。
贤君圣主总少不了君臣相得,陈帝既然自诩贤明,当然也少不了厚待功臣,顾易这两年间也屡屡被陈帝叫到面前以示荣宠,他连更危险更猜忌的场面都经历过,可却没有像是今日这般不明缘由地烦躁。
正这么想着,对上了侧边关切担忧的目光。
顾易怔然了一瞬,忽地明白过来。
是因为月娘在。
经年过去,他变了太多,面目全非得自己都快要不认识了。但是他希望,起码在一个人那里,他还是当年那个赤忱又真诚的顾小郎君。
只是在那溢着忧色的柔软注视之中,顾像是浸入了温热的暖流中,那点掺杂到情绪中的细碎冰粒倏地消融了。
他能够坦然地轻道:“我没事,别担心。”
月娘陪他走过了这一整程路。
她见证了所有,本就是他最不必遮掩、也最不必匿藏的人。
这骤然升腾起来的感觉太过柔软温暖,连其中夹杂的另一点还未及细细分辨的不适也淹没了。
宫内。
晚间侍寝的是位娇怯柔美还带着病容的美人。
陈帝乜了冯力德一眼,道:“朕今日可未召人侍寝。”
领了人来的冯力德忙请罪道:“陛下恕罪,是奴擅作主张。梨奴思慕君上却无从得见天颜,忧思郁结、致使成疾。奴以为陛下宽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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