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捡杨怀的旧褂子穿,冬天就把稻草扎成捆披在身上取暖。
最后是村支书丁金山看不过去,让婆娘把娃子穿的旧衣服送了两套给狗娃子。
“天冷的老火了,我就去丁书记家,婶子给我馒头吃,还让我看电视。”
狗娃子说得兴致勃勃,那些苦难于他而言就像是很寻常的事,倒是偶尔的甜才记忆深刻 。
不过就算是书记家的灯也没有舅舅家亮堂。
这一路上,秦溪都没主动问过狗娃子那些年是怎么过的。
见他主动提起,顺势就跟着问道:“狗娃子会写自己名字吗?”
“会啊!”狗娃子很骄傲地挺起胸膛:“丁二哥教了我好多字,还给我取了个名字,叫望家。”
“丁二哥是谁?”秦溪问。
望家——盼望回家。
这或许是那个善良青年心里对狗娃子最美好的祝福。
“丁二哥叫丁安,是丁书记的二儿子,婶子和二哥就是天下对我最好的人。”狗娃子忽然吸了下鼻子,使劲用手背搓眼睛:“可惜他们都死了。”
丁金山就是那个沉默的红风村书记,整个人暮气沉沉毫无生气,原来是因为妻子孩子都死了。
“怎么会都死了?”
这两人对秦家人而言同样是恩人,秦海心有感伤,不由跟着追问道。
“摔下山死了。”
提起两人,狗娃子情绪一下子变得很低落,似是不想回忆当时的情况,说完就不想再提两人又说起后来的日子。
两人死后,狗娃子的日子又重新变成了一片灰暗。
如果不是养父说漏嘴,他恐怕也熬不过今年冬天。
“以后有时间我一定要去给丁安坟头上柱香,再亲自跟他说声感谢。”秦海哽咽着道。
“舅舅,三姐说我以后能读书,是真的吗?”
“等你身体好点,舅舅就送你去读书考大学。”秦海摸着狗娃子的头承诺道。
“那等我大学毕业,我们再一起去。”狗娃子高兴叫道。
“以后咱们不能狗娃子狗娃子的叫了,以后你就叫秦望家。”秦溪笑。
“好,用丁二哥给你取的名字,就叫秦望家。”
秦海很想问秦春的坟是不是也在红风村,但又怕引得孩子伤心,接下来就没再多问。
秦望家暂时跟秦海夫妻住一屋,两人把沙发搬到放饭桌的地方,在窗边放了张小床。
等把孩子安顿好睡下,大家都齐聚秦溪屋子。
可惜关于秦春的事,秦溪知道得比秦望家都少,她们几乎是落荒而逃离开的红风村。
唯一能肯定的是,村长杨宝柱在隐瞒什么事情。
而且那件事或背后的人让他极为恐惧,以至于连公安和军人这两个身份都让他不得不对抗。
“那狗娃子……不是,是望家的爸爸你有消息吗?”
“黎医生已经托人打听,要不了多久就应该会有消息。”秦溪说。
离开前,霍云去青州市公安局请同僚帮忙找找十五年前吴汉白和秦春下乡的资料。
可由于年限太久,要去档案局翻找资料,没个几天恐怕是找不到的。
“黎医生?”
心落下来后秦海的智商终于重新上线,看着秦溪颇为奇怪地问道:“他为什么对咱家的事那么上心?”
“是不是因为霍公安?”张秀芬说。
“我看是反过来的!霍同志是因黎医生才对咱家好。”秦海算是明白过来,说着冲秦涛抬抬下巴:“你们两口子也知道?”
潘来凤笑着摇头。
“爸,我们上哪知道去,这事啊……你得问三妹。”
“我和黎书青确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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