稀薄得无法呼吸。
噼噼啪啪——
忽地, 一阵鞭炮声将所有寂静都炸碎。
震耳欲聋的声响持续了好一阵才消停, 地面被炸起了漫天灰尘。
秦溪手忙脚乱地给锅桶都盖上盖子, 好一阵烟雾才彻底散完。
“是吴娟她婆婆家在放鞭炮!”张秀芬等不及烟雾散去,早早就跑去看了热闹回来,说着指向门头上的招牌:“你们看她家的店子招牌。”
[电影院老报刊亭小吃店]
也不能说她家就摆明了抄袭秦溪的店名, 可那个报刊亭小吃店绝对很容易让老顾客误会。
“她是专门抢我们生意吧。”
张秀芬越想越气,撸了袖子就打算上前去吵架。
“难道世界上只准你家叫报刊亭小吃店啊!”秦海赶忙拉住妻子:“电影院那附近就有十几个报刊亭。”
“爸说得对。”
秦溪去拿了抹布来擦干净桶盖上的灰尘,再把刮上了灰尘的薄荷和葱都拿回厨房里重新清洗。
刘家的老婆子还真缺德,放鞭炮专门找了个上风口,灰尘全吹秦溪的早点摊上了。
张秀芬刚偃旗息鼓的怒气再看到她们搬出的灶台和锅时又重新燃烧了起来。
“她们也学你卖面条!”
“行啦,就是学咱们才不怕。”
看到吴娟带上白色袖套拿出把干面条放那,秦海反而笑了起来。
俗话说不管是人是物都最怕比较, 那把干面条怎么可能和秦溪现拉的面条相比。
就算吴娟也会拉面, 做买卖也是各凭本事,难道还真不让人卖了?
秦溪也笑:“妈,以后这条街上说不定还要开许多小饭馆, 咱们还真一家家上门吵架啊!”
个体有人先赚到了钱, 以后多得是人跟。
这条街如此靠近市中心, 等商场一建起来, 热闹是迟早的事。
与秦家略有些不舒服的情况相反,刘婆子这会儿正处于准备大干一场的豪情壮志中。
婆媳俩把东西摆好,她又折回家拿了块很大的木板过来。
前几天已经专门去秦家饭馆打探过。
秦溪的牛肉面卖六毛一碗, 就这么死贵的一碗面条竟然坐满了人。
她就买五毛钱一碗,也是牛肉面, 生意肯定比那边好得多。
“跟个木头桩子似的杵在那干什么,哑巴啊!”
放下板子,见吴娟坐在门口发呆,刘婆子吹眉瞪眼地从她身边走过。
吴娟只敢默默叹气,面上是一点都不敢反抗婆婆、
站起来走到摊前,假装着整理调料,心思不宁地时不时飘向秦溪的小饭馆。
七点还没到,秦溪饭馆前已经有人进去。
“牛肉面,牛肉面,五毛钱一碗的牛肉面。”
刘婆子大半辈子都在村里种地,老伴在城里找到份给厂子里烧锅炉的工作她才跟着来了城里。
这座房子早些年厂子给职工的住房,两层楼,楼上一家人楼下一家人。
老伴去世后,厂子里来收房子,刘婆子一哭二闹三上吊,硬是赖着住了下来。
吴娟也是结婚后才知道这房子是人厂子里的。
不过看刘婆子做派,显然已经当成自己家的。
楼上邻居搬到厂子筒子楼后,刘婆子甚至霸占了楼上的房子,厂子里派人来通知了几回都没有半点用。
吴娟要是早知道房子不是刘家的,说什么都不会和刘学民结婚。
现在她就是赶鸭子上架,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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